女人说:“为,无常么?”
我说:“对的,是我。有什么事么?”
女人说:“我的老公…他还好吧。”
我说:“我不知道,不过他貌似一天都没出屋。”
女人开始啜泣。
我叹息道:“你怎么哭了,我知道早上他打了你,你一定很伤心。”
女人说:“你都听见了?”
我说:“我也不是故意的,只不过你们的动静太大,我不想听见都不行。”
女人突然说:“我现在一个人在外面,不敢回去,怕他…”
我说:“你不必怕,你丈夫又不是不讲道理的男人,他打了你,他的心里一定很内疚。”
女人说:“你真好…”
我似乎听到自己的心跳。
我舔了舔微微发干的嘴唇,故意岔开话题:“你还是赶快回来吧,都这么晚了。”
女人幽幽地说:“都这么晚了,可以不回去么?”
我的嘴巴更干了,喉咙也隐隐发痒。
我的心更痒。
我小声说,生怕隔壁的男人听见:“你这么晚还不回来…不太安全吧。”
奇怪,我干吗要小声?隔壁的男人又不知道给我打电话的人是谁。我开始莫名其妙的大胆。
有了底气,我的声音提高了三分:“你在哪?”
说出这三个字,连我自己都感到意外。
女人却在痴笑,似乎早已预料。
女人甜腻地说:“醉仙酒店3062室。”
我的嘴巴由于发干而变得干苦,我连续咽下口水:“你…你什么意思?”
女人说:“我什么意思你不懂么?”
我说:“就你一个人?”
女人说:“就我一个人…你怕了么?”
我说:“我怕,怕的要死。”
女人说:“我又不是老虎,又不会吃了你…”
我说:“我是怕你怕了我。要知道,要吃掉你的人是我。”
女人愣了一下,接着道:“我等你哦,我的小老虎。”
她挂断了电话,我却愣在原地傻笑。
我傻笑,像个傻子一样。我甚至忍不住掐了自己一块肉,体验这是不是妄想的春梦。
结果却是很痛。
我突然有了一种奇妙的联想——
7
我觉得隔壁男人所说的未必是谎话,我确实应该同情他。
8
同情和做乐往往是可以兼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