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侯老当益壮,依旧神采奕奕若壮年。
谢侯夫人心宽体胖,面相和善。
谢清瑶原是谢侯身边一名参将的女儿,参将在战场上死去,将女儿托付给谢侯。
谢侯夫妇于是将谢清瑶给带到身边,视谢清瑶若亲女,同谢春晓是一样的待遇。
尤其近年来谢春晓远嫁,唯独谢清瑶这么一个女儿在身边,故而来往频繁。
见到谢清瑶夫妇过来,谢侯夫妇都很高兴,谢侯夫人将女儿给拉过来,询问夫妻两人感情状况,以及谢清瑶的身子,并宽慰谢清瑶也不要太执着。
毕竟今上与寒王似乎子女缘都浅,也未必全然就是谢清瑶的问题。
至于谢侯,则拉着寒王比划武功,寒王的身子虽然比之今上要好很多,但到底是宫廷里养出来的矜贵皇子,太后又一惯不允许寒王尚武,是以他的身体底子很弱。
谢侯见不得女婿太弱,于是每每见到寒王都要操练一番——在谢侯眼中,出了谢侯府的门,寒王是君,他是臣,但在侯府里,寒王就只是他的女婿。
中午用膳时分,谢清瑶状似不经意的问起谢春晓如今的状况来,“自小妹嫁到青州以后,刚开始的时候我与小妹还有联络,只到底路途遥远,这信一来一回的,几个月便过去了,渐渐的便少了书信往来,但我对小妹打从心底里是很挂念的。”
“府中只你们两个女孩子,又一同长大,感情好些也是必然。”一说起小女儿,素来自认巾帼不让须眉的谢侯夫人也不由得衰老几分,“你妹妹是个没福气的,嫁给甄大志,原是奔着一生一世一双人去的,但甄大志为生儿子,竟然置了外室。
“甄家老太婆和小姑子亦是寻阿晓的麻烦,阿晓思来想去,便决定同甄家和离,眼下和离书已签,想来不日即将回京,到时候你们姊妹好好聚一聚。”
谢清瑶还没听完,就已气得忍不住站起来,抽出一旁长剑道:“若是甄大志在这儿,我定然一剑刺穿他的心脏,好瞧一瞧他这心到底是什么做成的。”
甄老夫人见状很是动容,“好孩子,你有这份心,为娘就已经很感动了,不过咱们家男孩子那么多,再怎么也不需要你个女孩子去出头的。”
又对着寒王歉意的一笑:“阿瑶素日里温婉和善,她与阿晓感情极好,听闻阿晓被人欺负,方才动剑,王爷别介意。”
做母亲的,总是要比男人更加细腻,生怕寒王会认为养女是个鲁莽之人,从而生出不喜之意,连忙替谢清瑶解释。
谢清瑶朝着侯夫人撒娇说:“还是娘对我最好了。”
侯夫人无奈道:“我只你们两个女儿,只要你们好好的,让我做什么都情愿。”
谢清瑶感动极了道:“只要妹妹好好的,让我做什么也情愿。”然而眼底却流露出几抹不屑。
她是自三岁那年被送到侯府的,谢侯夫妇待她确实有如亲生女儿一般,然旁人却不这样看。
在谢家几个兄长眼里,自己始终不如谢春晓这个亲妹妹亲厚,遇到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只会先给谢春晓。
侯府的下人们也是这样,狗眼看人低,只将谢春晓看作是真正的谢家姑娘。
每每外出,旁人第一眼只会看到谢春晓,她不过是个用来衬托谢春晓美丽高贵的背景板。
她在这样的差别对待里度过了十多年,最想的便是有朝一日能将谢春晓给踩到脚底下。
机会从来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所以当意外得知谢春晓救了寒王之后,谢清瑶有些嫉妒。
这样位高权重的人,应该属于她谢清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