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琅忽然莫名有种强烈的感觉——她的三姐姐不该是这?样的。蓉琅心直口快便说出来了:“三姐姐,你这?身衣裳不好……你应该用些重的东西压一压。”
傅蓉微头一回听到这?种说法,不能理解蓉琅的意思,好奇问道:“什?么重的东西?”
蓉琅说:“重金,重彩,或者是厚重漂亮的衣饰,一定衬你。”
傅蓉微笑了笑。
蓉琅坐了不到半个时辰便要走,因为张氏快醒了。
张氏对傅蓉微的厌恶十几年如一日,蓉琅不敢惹得母亲动怒,能避则避。
傅蓉微起身送到门?口,钟嬷嬷煎好了药,端了上来。
钟嬷嬷前段时间为着花吟婉的身后事好一阵伤情,没顾得上督促傅蓉微吃药,现在终于恢复了心力,唠叨病也跟着一起犯了,见傅蓉微拎着药回府,便拉着她问了半个多时辰,药该如何煎,有什?么忌口,也都细致地记了下来。
药经由钟嬷嬷的手,格外?苦了三分。
傅蓉微端着药碗一饮而尽,问:“廿八了?”
钟嬷嬷说:“是,廿九了,姑娘下个月二?十生辰,还剩不到一个月呢!”
傅蓉微可不是在算自己的生辰,她说:“快清明了。”
清明是个大日子。
然而清明之后,还有一个更?大的日子,春狩。
皇家围猎,历来隆重,朝廷重臣们携家带口随天子行狩江坝围场,女?眷也能去。往年傅蓉微深受主母厌恶,张氏不肯带她。
今年,由不得她不带了。
如她所料,清明前两日,珠贝阁来人丈量尺寸,给?府里的女?儿?家做春狩要穿的戎装。
蓉珍借机解了禁足。
傅蓉微服药时,钟嬷嬷一边做针线,一边说道:“听说侯爷今晨去了趟云兰苑,然后又单独请了珠贝阁的人进?府给?大姑娘量尺寸。”
傅蓉微喝完了药,将碗递给?一旁伺候的彩珠。
可彩珠呆立着没接,傅蓉微擎着碗等了半天,面无表情的一松手,药碗砸在卵石路上,碎瓷四溅,响声清脆。
彩珠吓了一跳,终于回了神。
钟嬷嬷急忙扔下手中的活,拉着傅蓉微的手仔细查看:“姑娘伤没伤着?”
傅蓉微说:“无碍。”
彩珠诚惶诚恐,钟嬷嬷埋怨地瞪了她一眼,“做事毛手毛脚的,下去吧。”
彩珠收拾了地上的碎碗,临走前偷瞧了一眼傅蓉微的神色。只见傅蓉微嘴角噙着笑,似乎没什?么不悦。
平阳侯免了蓉珠的一年服丧。
不过……男人嘛,很正常。
蓉珠出来了,当天晚上,她就?着人给?傅蓉微送了一封信,字字恳切,全是姐妹情深。
傅蓉微对着灯,将信点燃。
蓉珠这?分明是在向她下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