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金大力以往的作为,盛安洄才不会给他奉茶。
盛锦水也不想让这些糟心事惹得他恶心,摆摆手让他回书房去。
盛安洄不敢忤逆阿姐,却又对金大力心怀戒备,皱眉瞧了他一眼对盛锦水道:“阿姐,我就在边上,若是有事记得喊我。”
闻言,金大力面色尴尬,在心里低咒了一句。
不过想到今日来意,他决定不和盛安洄那小崽子再计较。
盛安洄虽走了,大门却还敞开着。
心知着急的是对方,盛锦水只定定坐在首位,不发一言。
金大力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暗骂盛锦水这个没眼力见的竟没上茶。
在心里骂过后,他缓了缓眼底的僵硬,扯动嘴角逼出一抹笑来,“阿锦,你可是遇到大机缘了!”
盛锦水只当自己听不懂,“舅舅要谈婚事?唐举人尚在中州,我能什么大机缘?”
金大力微微偏头,避开她澄澈污垢的双眸。
他自然知晓自家外甥女与唐家早有婚约,可现下来提点自己的可是县令啊!
昨日黄县令知晓盛锦水与他的关系后,就派人来提点了两句。
金大力只是蠢钝,又不是真傻子,自然没忘记盛锦水早有婚约在身。
先不提唐睿能否高中,现下他正在中州参加春闱,天高皇帝远的哪管得到这里。
就算日后真的侥幸高中,嫁人的是盛锦水,娶了她的是黄县令,与他何干。
“咳”大概也觉得自己这话实在可笑,金大力轻咳了声才继续道,“舅舅要与你说的不是与唐举人的婚事,而是和黄县令的。”
盛锦水抬眸,眼底满是诧异。
这倒不是她装的,而是情绪的自然流露。
原来世上真有如他这般不知廉耻的人!
虽心中早有猜测,可真当对方说出口的时候,盛锦水还是觉得可笑荒唐至极。
“一女不嫁二夫,舅舅莫不是忘了我与唐举人早有婚约。”盛锦水的声音冷了下来。
冷冽的深冬,金大力却觉得自己被架在火上烤般,额上不断有细密的汗冒出。
他抹了把汗,想到黄县令许给自己的种种好处,赔笑道:“可千万别误会我的一片苦心,舅舅也是为了你好。阿锦你不知道,唐睿他娘可不是个好相与的,就她那眼高于顶的模样,若是真中了进士,能甘心让儿子娶你?”
不知谁给他出的主意,这话竟是一点不差。
“再说了,举人也就看着风光。若是没有背景,猴年马月才能补上空缺,得个八、九品的芝麻小官。”盛锦水不语,只听他舌灿莲花继续道,“黄县令就不一样了,他已是县令,不用苦熬。你只要嫁过去,那便是鲤鱼跃龙门,直接成了官夫人。”
盛锦水像是听到了极有趣的笑话,嘲笑道:“舅舅莫要忘了,黄县令可是娶了婶婶的姐妹做妾,比你还要大上几岁。现下你却要劝我别做好人家的正头娘子,去给比我爹还要大的男子做妾室?”
大概是一起算计金老爷子时的示弱,金大力便以为盛锦水还是如先前那般好拿捏。
此刻被她直白地戳穿,不禁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