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世的父母是对他提起过的,他们是捡到的他,那时候,韩存全身红肿,在草丛里哇哇大哭,但嘴张得很大,声音却已经哭得无比嘶哑。
谁也不知道他哭了多久,如果不是父母把他捡回家,多个半小时,他就死了。
父母把他捡回去后,直接住进婴儿保温箱。
“我父母家底是不错的,但是一直没怀上二胎,试管了两次都没成功。”
那个年代能做试管,经济能力很足了,但两次失败,母亲心理上大受打击,那天是独自跑出去了。
父亲怕她寻短见跟着找过去,接着碰到被扔掉的他。这一点巧合上,韩存觉得,他确实是幸运的。
后来,他们觉得既然试管不成功,白白花钱不如就收养了他,取名韩存,当亲儿子一般。
“再后来,他们不断给我治病,也把最好的培养条件给了我,吃的、穿的,我一直比周围同龄人优越,作为回馈,哪怕我身体再差,成绩永远领先。”
所以他们一家三口的感情真的很好,父母恩爱,对他疼爱有加,他学习又好,身体也逐渐好起来,家里从来没有争吵。
韩存喜欢那样的家庭氛围,所以,后来去了养父母家里,也努力往那个方向走,无疑,他算是成功的。
话说回来,韩存声音沉了一些,“你应该会想问我父亲怎么出事的?”
舒宓这时候心里很复杂。
他的故事,听着都让她觉得心疼。
这种感觉,让她觉得难受,因为当初知道储行舟被储老当做药引子给他哥输血续命的时候,她就有过。
有一秒,她甚至觉得虚幻,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她又不是悲情人设,为什么会连续碰到这么令人心疼的人?
同样的父母不祥,同样的年少孤零。
关于韩存那个父亲的死,她其实已经问不出口。
但韩存气息不变,语调娓娓,“他是跟人争执后出的意外,争执的对象,是我这么多年才终于弄清楚的,一个人贩子。”
说到这里,舒宓终于感觉到韩存情绪变化了。
他原本闲适交握的食指有收紧的痕迹。
“我刚刚说父母是试管二胎,他们的第一个孩子,是被人拐骗没了的。”
他说,“他们找了很多年,母亲情绪受创,身体大不如前,导致没法怀孕,只能试管。”
舒宓觉得不可思议,“你父亲争执的,就是当年拐走他第一个孩子的人?”
韩存点头。
看向了她的眼,“那个人,只有储行舟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