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锦岚思前想后,再总结官小国舅的种种反常,得出的结论大不妙——他女儿定是有心上人了,且还没见着心上人长什么模样就爱上了人家。
这可如何使得,万一喜欢上了哪个登徒子呢?官锦岚就觉得,一放官向玉出门就准没有好事。于是乎,他当日就修书一封差人给送进宫里官皇后的手中,叙说家事。
后来听说太子殿下破了一起案件,有关胡人贩卖人口的。胡国送来文牒殿下并未理会,雷厉风行地将所有犯人一并入狱,有几个极其恶劣的还被斩首示众。胡国近来似乎有些猖狂,如此一来就给胡国一个很大的下马威。
官小国舅私心里觉得她那大表侄做得很好。斩首示众那天,若不是官锦岚把她绑着,说不准她就要去刑场看斩首了。
很快,宫里头传来了官皇后的口谕。如今官皇后已有孕近七月,挺着一个大肚子十分不便,宫中小公主才五岁需要人监督辅导她的课业,遂官皇后特意让官向玉进宫,帮着拉扯她那五岁的表侄女儿几天。
官向玉是一喜又一忧啊。
喜的是她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她那可爱的表侄女儿了心中很是想念。可忧的是她这一进宫好歹得等官皇后怀胎十月顺利产下龙子吧,起码还得三四个月;如此一来每月月中跟她师父学功夫这件事,岂不泡汤了。
是夜,她略一思量,又从闺房里的床底下拉出了长梯,爬上墙院手指伸进嘴巴里就捏了三声口哨。不多时,她便看见夜色当中,万千灯火成了成了极美的背景,黑衣矫健的身影在屋舍房梁上掠过,越来越近。直到最后口不喘气地停靠在了官向玉所蹲着的墙院上。
那挺拔修长的青年,微微俯头看着官向玉,薄纱下的唇角勾出一抹薄凉的笑,道:“不是说了,有急事方可找为师。不是每一次你吹口哨叫,为师都在这城中的,今日碰巧。”
官向玉还没从她师父方才那飞檐走壁的惊艳当中缓过神来,问:“你这身功夫,能够顺利闯皇宫吗?”
青年一怔,眼角流开笑意点点:“为何这么问?”
她托着下巴,烦闷地吐了一口气,道:“我明天就进宫了呀,进宫陪我小侄女儿。但我没有忘记每个月都要学功夫的,要是你能够闯皇宫的话,就到皇宫里来掳我好了。”
还不等青年回答,当是时,突然院子外头想起了官锦岚的声音,约莫是听到刚不久官向玉吹的几声口哨觉得有蹊跷,故而前来查看。
胡豆正悠闲地坐在回廊上剥花生吃,闻声探头探脑地看向院墙上的官向玉和她师父,随后淡定地吐了一口花生壳,开始捏着手指吹口哨,一声赛过一声。
而这厢,青年抬脚将长梯一踢,倒没进了花丛里。他揽过官向玉的腰,转而就往外飞落在了巷子里。
官向玉尚且惊疑不定,双手毫不自觉地攀着青年的肩。听闻院子里头传来官锦岚的骂声:“大晚上的不睡觉你吹什么口哨!不许吵!”
胡豆满院子跑,然后欠揍地边吹口哨边往外院蹿,很快就将官锦岚引了出去,官锦岚气得大声道:“把这泼猴给我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