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婆在旁笑道:&ldo;王爷放心,母子平安。&rdo;
外面永龄也已经抱着孩子进来了。芳菲找的稳婆跟在后面,面带犹疑地道喜。
郓王并未察觉,只眉开眼笑地让她们下去领喜钱。
稳婆走到外间,芳菲立即问情况,稳婆犹豫道:&ldo;夫人是有福之人,这一胎,比别人头胎生得快,痛得也不剧烈,倒比有些人生第二胎还强呢。&rdo;
芳菲听出她话中意思,转头看了郭纨一眼,见她微抬下巴示意,立即拉着她转到角落去询问。
郭纨瞄了她们一眼,抬手揽住灵徽,脸上虽带着笑意,那笑却是冷冷的。
郓王抱着孩子笑逐颜开,王芍依靠在床头,一口一口吃着永龄喂到口边的参鸡汤。忽听得外边一阵喧闹,然后就传来女子压抑哭泣的声音。
郓王皱眉,身边人赶紧打探了回来,脸色难看地说:&ldo;郭夫人……打了刚刚接生的那个稳婆呢。&rdo;
&ldo;阿纨?这样的大好日子,她怎么会如此?&rdo;郓王将孩子交到永龄手中,站起身正要出去,郭纨已经拖着稳婆进来,一脸愤恨地将她往地上一推,又命芳菲也跪下,才转头对郓王说道:&ldo;妾身见这两人诋毁妹妹,实在难以抑制心中怒火,因此将这两人带进来,请王爷处置!&rdo;
&ldo;怎么回事?这两人哪里冲撞你了?&rdo;郓王轻拍她的肩,抚慰她。
&ldo;她们……她们说些混账话,意指妹妹……&rdo;她说到这里,已经说不下去了,一指稳婆,怒道,&ldo;你自己说!&rdo;
稳婆战战兢兢地趴在地上,抬头看了王芍一眼,不敢说话。
芳菲倒跪直了身子,说:&ldo;我姑婆说,看王夫人生产的样子,并非初胎!&rdo;
一言既出,满堂皆惊。郓王更是倒吸一口冷气,转头看向王芍。
王芍依靠在床头,死死地盯着芳菲,又转而去看稳婆,她双唇颤抖,张口欲辩,眼中却已经有大颗大颗的眼泪滑落下来,气息哽咽,脸色本已惨白,此时更是青白一片。过了许久,她才哀苦地望着郓王,声音嘶哑颤抖:&ldo;王爷……妾身不知……此话从何说起?&rdo;
郓王见她这般模样,心中犹疑未定,怒火已生。他站在床边,叱问稳婆:&ldo;你如此说话,可有证据?&rdo;
&ldo;王爷,当时生产时,婆子亲眼所见,初胎女子产道为扁窄,而已有生育的女子则圆阔。婆子我多年接生,绝对没错!&rdo;
&ldo;当时只有你一个人看见,而如今我孩子已生,产道已变形,现下……你说什么,我都已无法辩解,是不是?&rdo;王芍气息急促,眼泪簌簌而下,喉口哽咽,几不成声,&ldo;我是琅邪王家的人,世家大族门第森严,岂是你们……这些市井小民能污蔑的?我知道……你们定然是要陷害我的……定然不让王爷有孩子。只是我不知,你们居然……居然如此险恶,我今日刚为王爷诞下孩子,你们便一刻不息,要逼我至死!&rdo;
听她血泪控诉,跪在地上的芳菲与稳婆都是面色惶恐,郭纨低头瞥了她们一眼,把目光转到郓王身上。
郓王见王芍气息奄奄,直欲昏厥,心中不忍,又赶紧上前去扶住她的肩,她却紧抓住他的手,那指甲深深嵌入他的肌肤,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仅有的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