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圆圆找来温度计让艾言夹在腋下,艾言老老实实地任由摆布,她看了眼表,说:“圆圆,你先去上课吧,别管我了。”
说起话来,艾言察觉到喉咙痛痒。
时间的确有点晚了,卜圆圆嘱咐两句就去上课了。
卜圆圆走后,艾言向辅导员请了假,时间差不多了将体温计取出来一看,银白色的水银柱指向37。6℃。
——她竟然被沈逾白气得发起了烧。
艾言感受到自己的脆弱,整个人埋进被窝里。
昏昏沉沉之间,她感觉头还是疼,嗓子也剧烈地疼起来。
无法,她挣扎着下了床,拆开沈逾白给她买的药。
里面什么药一应俱全,甚至连创口贴、紫药水、云南白药这类跌打损伤的药都有。
这时,艾夫人打来电话,本意是提醒艾言这周末是艾军涛的生日,让她别忘记回家。
“妈,你让张叔来接我吧,我好像发烧了。”艾言黏黏糊糊地撒着娇。
艾夫人的心揪起来:“怎么了这是?吃药了吗?”
艾言的身体一向健康,一年连感冒几乎都不会得一次。
“吃了。”艾言虽然不情愿,但还是按照说明吃了沈逾白买的药,“我想回家。”
“好宝贝,我这就让张叔去接你。”艾夫人又安抚了两句,撂下电话便让张叔去江大接艾言回家。
*
当晚,沈逾白一个人回到杜若花园。
艾言做了足足半个月才将这棵挂满礼物的圣诞树做好,并且千叮咛万嘱咐沈逾白不能提前将礼物拆开。
沈逾白照做了。
而艾言却无法挽回了。
高达2。1米的圣诞树被艾言装点得十分漂亮,上面裹着纱绸、银色的小灯球,表面喷满莹亮的雪屑。接通电源,漂亮得如同梦幻一般。
房间里没有开灯,更没有开窗户。
圣诞树成为唯一的光源,映射在洁白的墙体上,形成瑰丽的色彩。
沈逾白坐在树下,不知过了多久,门铃响起。
他噌地站起来,身形又定住,不是艾言,艾言有钥匙,又怎么会按门铃。
门打开,门外是外卖小哥的笑脸:“先生您好,您点的晚餐,祝您用餐愉快。”
点什么餐?
他什么时候点的?
沈逾白面无表情接过,看到订餐人写的是“艾女士”,订餐时间为12月23日。
昨天的艾女士还是温柔可人的,为他点餐庆生。而今天,她就换上了另一副薄情寡义的面孔。
沈逾白将食物拿出,摆在餐桌上,直至完全冷却也并没有动。
分针一圈圈转动,直到短粗的时针即将指向“12”,沈逾白静如雕塑的身躯动了动,他起身将圣诞树上挂的礼物一样样取下。
有艾言织了三天完全找不到门道最后换成他来织的毛线袜、用玻璃糖纸包装起来的礼物盒、星星瓶里的u盘、长长的一根巧克力等等。还有些重的大件礼物堆放在树下。
沈逾白不知疲倦地将所有的礼物都拆开来,足足有22件。象征着他22岁生日。
毛线袜里装的是艾言烤的不甚好看的姜饼人、礼物盒有一枚泛着幽蓝色光的蓝宝石袖口。树下的礼物中,有最新款的手机、耳机、游戏机。
林林总总,竟是包含了他生活的方方面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