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外摇曳着晃动的湖面,堤岸上是饱和度低的装饰灯。灯照亮表层的水,人们能清楚地看见里面畅游的鱼儿。
所以尽管整个阳光房的灯光朦胧,却不显得暗淡,更有一种暧昧的狎昵。
艾言落坐不久,侍者就将餐点一道道摆上桌。
艾言的视线随着餐盘摆上桌的顺序来回移动,不经意间发现沈逾白灰色的衬衫肩膀处湿了一片。
她问:“衣服怎么湿了?”
“不好意思女士。”上菜的侍者替沈逾白回答,“刚才雨太大了,玻璃有些漏水,很抱歉给二位造成困扰,餐厅会免费赠送给一道甜品以示歉意。”
沈逾白则说:“不碍事,一会儿就干了。”
艾言哦了一声,不清不楚的滋味弥漫上心头。
晚餐进行得非常愉快,沈逾白给人寡言的印象,没想到十分健谈风趣,还博学多识。与艾言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从面前美食的做法到瑜伽共有多少式,他都能侃侃而谈。
艾言被他逗得笑声不断。
欢声笑语的一餐结束,沈逾白去结账,艾言坐在椅子上晃着小腿用手机查花语。
黄玫瑰:为爱道歉。
艾言知道,沈逾白买的花很有可能是花店店员推荐的,花语什么的更是不懂,但她的心就是像是融化的芝士,塌陷下去一角,咕噜咕噜地吐出奶黄色的气泡。
艾言哼着不成调的小曲,等待沈逾白回来。
沈逾白没回来,却等来一个女孩在桌旁微微停顿了一下,朝桌子上留了一张纸团。
艾言立即回头,却见那女孩混迹在人群里,不知去向。
她展开纸团,上面只有一句话:美丽的小姐姐,你男朋友是唇膏男。“唇膏”两个字是画的表情符号,落款是不留姓名的雷锋。
艾言:“……”
她本来还不信,以为是谁的恶作剧,但这开玩笑似的落款却暴露了这个问题的严重性。
“在看什么?”
艾言捏着皱皱巴巴的纸条呆愣之际,沈逾白结完账回来,
“没什么。”她眼疾手快地揉紧纸团,丢进桌边的垃圾桶。
她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单纯少女,卜圆圆的那些漫画,她也是看过的,所以唇膏什么意思,她当然明白。
只不过……沈逾白?唇膏?
她控制不住地思考这二者之间的关系,又迅速把二者之间的等号打上叉号。
艾言的CPU高速运转,急需点凉的降降温,她伸出手想拿点喝的。
在沈逾白脱口而出的“小心”中,艾言不负众望地打翻了桌上的果汁,不偏不倚地扣在了沈逾白的胯部。
“对不起对不起。”艾言嘴上忙不迭地道歉,一双眼睛却骤然亮起来,像是两盏高瓦数的探照灯。
她心脏砰砰地剧烈跳动,感觉自己即将揭开真相的神秘面纱。
她随手抽出几张餐巾纸,就赶紧俯下身要给沈逾白擦——
“不用了。”沈逾白挥手推开了她。
*
两个多小时之前,沈逾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