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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逆戟鲸号是一艘用柴油发动的动力游艇，四十一呎长，为传统结构，但其形状和内部安排都像一只标准的大马哈鱼。游艇并不特别漂亮，但有两个宽大的内舱，船中部的客厅也可以作为内舱使用。柴油机很大，但不是增压式的，因为凯利喜欢大型、运转顺利的主机，而不喜欢小型、被过度压榨的主机。船上有一台高品质的海用雷达，还有各种可以合法使用的通讯设备，以及远洋渔民常使用的航海用具。

玻璃纤维的船身洁净无垢，镀铬的舷栏没有任何锈蚀的痕迹，他并没有像大多数船主那样在栏杆上部涂上油漆，因为他认为花太多维护时间并不划算。逆戟鲸号是艘工作艇，或者至少她被认为是工作艇。

凯利和他的客人走下汽车，他打开货箱的门，开始把食品箱搬到船上。他看见那位年轻女士很知趣地站在一边，以免妨碍他的工作。

&ldo;喂，凯利！&rdo;声音来自航行驾驶台。

&ldo;噢，是艾德，什么事？&rdo;

&ldo;仪表出了问题。发电机刷用久了，我已经换过，但我想是仪表的毛病，我也换了。&rdo;

艾德。默多克是船坞的机械长，在他开始走下梯子时，突然看见了旁边的女孩。

他在梯子的最后一阶上滑了一下，差一点摔倒在甲板上。惊奇之余，他迅速打量了那女孩一眼，脸上露出满意的表情。

&ldo;还有其他问题吗？&rdo;凯利直言问道。

&ldo;油箱已灌满，主机也已预热。&rdo;默多克回头对他的客户说：&ldo;都记在你的帐上了。&rdo;

&ldo;很好，谢谢你，艾德。&rdo;

&ldo;唔，奇普要我告诉你，有人给了个价，如果你想卖……&rdo;

凯利打断他的话：&ldo;我不卖，艾德。&rdo;

&ldo;她是个宝贝儿，凯利。&rdo;默多克边说边收拾好自己的工具，满脸笑容地走开了，他显然很满意自已的双关语。

凯利没有马上听懂他的意思，等到他反应过来之后，也觉得十分得意，接着他把最后一箱食品搬进了船上的客厅。

&ldo;我要做什么？&rdo;那女子问道。她一直站在那儿。凯利觉得她好像在发抖，但她极力掩饰这点。

&ldo;先去上面坐一会儿吧。&rdo;凯利用手指着驾驶台说：&ldo;几分钟后就可以开船了。&rdo;&ldo;好吧。&rdo;她对他嫣然一笑。那笑容足以使冰雪融化，她好像完全了解他的需要一样。

凯利从船尾朝自己的舱室走去。他至少为自己的船保持得如此干净整洁而高兴。

船长室的盥洗间也很整洁，他发现自己在对着镜子端详自己，并问道：&ldo;哈，你他妈的现在该干点什么呢？&rdo;

他没有立即回答，但依一般的礼节，他应该先把自己洗干净。两分钟后，他走进客厅，查看了一下食品箱是否放稳，然后便来到顶层。

&ldo;唔，我忘了问……&rdo;他开始说。

&ldo;帕姆。&rdo;她说，同时伸出了手。&ldo;你呢？&rdo;

&ldo;凯利。&rdo;回答同样简单。

&ldo;我们去哪儿，凯利先生？&rdo;

&ldo;别称先生。&rdo;他纠正她说，暂时仍保持一定距离。帕姆点点头，又对他笑笑。

&ldo;好吧，凯利，去哪儿？&rdo;

&ldo;我的小岛，有三十……&rdo;

&ldo;你有一个岛？&rdo;她眼中露出惊讶的神情。

&ldo;不错。&rdo;实际上，小岛是他租的，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凯利觉得这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ldo;那我们走吧。&rdo;她热情地说，同时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海岸。

凯利大笑起来：&ldo;好，现在启航！&rdo;

他按动电钮，打开底舱的通风机。逆戟鲸号使用的是柴油主机，实际上无需担心会有油烟聚集。但是，尽管凯利最近越来越懒散，但他毕竟是一位海员，水上的生活有严格的秩序，也就是说，要遵守所有那些用粗心海员的鲜血写成的安全规定。

他根据使用手册的指示在两分钟后按下左舷发动钮，接着又按下右舷发动钮，两个巨大的底特律柴油主机立即开动起来，船上又恢复了生机。在此同时，凯利检查了一下仪表，一切正常。

他离开驾驶台去解缆绳，然后又回到驾驶台，轻轻向前拉动油门，使船离开倾斜台，接着又检查了海潮和风力，二者都不大，他又看了一眼其他船只的动静。凯利转动舵轮，加大左舷主机油门，使逆戟鲸号尽快驶进狭窄的航道中间，然后直向外海驶去。接着他又加大右舷主机油门，使游艇以五节的速度行进。不一会儿，船坞中那一排排的帆船和快艇便落在了他们的身后。帕姆望着船后渐渐退后的船只，目光在停车场上停留了一两秒钟，然后又向前方望去。在她做这一切时，她感到身体轻松了许多。

&ldo;懂得船上的事吗？&rdo;凯利问道。&ldo;懂得不多。&rdo;她承认道。他第一次听出她的口音不同。

&ldo;是哪儿人？&rdo;&ldo;德克萨斯，你呢？&rdo;

&ldo;原籍是印第安纳波利斯，但在那里住得不久。&rdo;

&ldo;这是什么？&rdo;她伸手摸了摸他手臂上的刺青。

&ldo;在过去我待过的一个地方搞的，&rdo;他说：&ldo;不是个很好的地方。&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