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对新药临床试验感兴趣,自然不会说不。
就因为这个项目,她认识了c大附属医院正在使用这款新药的受试者许焕东许老教授,去医院看望受试者时,又意外地听到许教授对孙子半是怨念半是自豪的抱怨。
程安好还记得她站在病床前的心情,那句:“老师,您说您的孙子是叫许箴言吗?”
她是颤抖着说出口的。
她心里感激涕零,缘分终于眷顾了她一回。
程安好那段时间跑医院跑得很勤,她不怕脏不怕累,护工的活,她也全干了。
见得次数多了,许教授对她也热络起来,有一周她一次也没去,他还特意推着轮椅去问护士长,那个总来记数据的小程姑娘去哪了?
护士长是收她零食水果收得最多的人,立马学林黛玉皱着一弯柳叶眉,低头四十五度望地。
“小程啊,最近被家里逼着相亲,唉,真可怜。”
一直为孙子人生大事犯愁的许教授眼神瞬间矍铄。
之后,许教授跟她提出想安排她跟许箴言相亲,她只笑着点头,梨涡浅浅。
没有人知道,为了这一次相见,她花费了多少努力。
想起上周那个无疾而终的电话,还有他们约好的,今晚的见面。
程安好眼里多了分期待。
他说,他想跟她谈清楚,不想她以后后悔。
她说好,心里想的是,你不会知道我选择迈出这一步时有多坚定。
邻近傍晚,今天实验室最后一个大课题的实验做完,明天研究生放假,她也不用来了。
程安好收拾桌子的时候,电话响了,h市的号码,她眉头不经意一皱。
接通后,是她妈熟悉的大嗓门。
“程安好!你翅膀硬了是吗?你姨妈给你安排的相亲都不去,人家在c城有房有车赚的还多,不就是结过一次婚吗?你一个二十七岁的老姑娘凭什么嫌弃人家。”
她有一个远方表姨在c城定居,退休后在社区办了一个婚姻介绍所,程安好这一年的前十九次相亲,都出自她手。
听到孙明兰嫌恶的语气,程安好的音调骤冷。
“那你知道人家有一个十岁的儿子吗?”
“我程安好再不堪,也没到上赶着给人当后妈的地步吧?”
孙明兰噎了半秒,反应过来后立刻反击。
“后妈怎么了,谁说后妈一定是坏的,结过婚生过孩子的男人会疼人!”
“你当个破老师能挣几个钱,你哥要娶芊蕙,在b市买车买房不要钱?老家房子还房贷不要钱?你爸每个月都要去医院不要钱?程安好你认清现实好不好?赶紧找个条件好的嫁了!”
程安好不自觉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