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让。”
傅时律伸手捧住她的脸,让她抬头看他。
她的眼睛长得很漂亮,瞳仁漆黑,但她居然瞎过,她怎么能做到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瞒得他这么好?
“看够了吗?”
傅时律愤怒的同时,也很心疼。
疼她一个人做检查,一个人手术,这种事本该由他安排妥当,可是她……
她居然还策划了胡玉家里的火灾。
“那场火灾只是做给我看的,是么?”
盛又夏想要拉掉他的手,但是男人力道很大,“是。”
“还有谁帮你?你眼睛看不见,这些事都是你一个人完成的?”
盛又夏迎上他的视线,“是啊,在你发现我跟胡阿姨见面的那天,我就全部安排好了,我总不能坐等自己变成个瞎子吧。”
傅时律想到了那一个月后,温在邑拎着菜出现在她楼下的场景。
他有些不愿意接受,但还是揪着心问道:“你眼睛康复的时候,温在邑是不是在你身边?”
盛又夏眸子轻敛,“是。”
捧着她的双手,松掉了。
她推开傅时律往外走,分明还有很多话要说,要问,但好像一切都明了了。
还要继续吗?
难道不累吗?
盛又夏走到餐桌旁边,她轻拉开椅子,手放在椅背上,“傅时律,那天在病房里,师母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什么话,让我娶梁念薇的话?”
今晚的事,算得上突然,谁都没有心理准备。
盛又夏心脏被绞着,很难受。
梁念薇是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但每句话,每个字都杀伤力十足。
盛又夏和傅时律的关系本就不算牢固,一直以来,都是小心维持,颤颤巍巍。
她的那些字语,就像是钢钉一颗颗扎在铜墙上,不至于让墙壁粉碎,可总有最尖锐的地方,能扎透墙体。
“我不会娶梁念薇的,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除了帮她治疗眼睛之外,不会再有别的瓜葛。”
师母哪怕当了真,傅时律也不至于去低这个头。
但盛又夏却无时无刻,不在清醒中自痛。
“不会再有瓜葛,那你今晚,是要跟她一起吃晚饭吗?”
傅时律不动声色地望过来,他尽量在远离梁念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