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是个虚无缥缈的定义。卖得最好的?最贵的?
裴云阙坐靠在轮椅里,手里轻转着小巧的青瓷茶杯,目光落在杯上,却又像要透过它,徐徐落入更远的地方。
“都可以,”他笑了笑:“多几种也没事。”
她写得短,裴云阙也没刻意去看,但那笔画顺序太清晰,很难忽略。
——想吃桂花、白糖糕。
就这么一个愿望,也值得劳烦太阳。
尤蓝:“行,没问题。到时候叫人送你那儿。”
她开玩笑道:“有什么报酬吗?改天也请——”
裴云阙低眉,吹开清茶上的浮叶,轻抿了口,热气也短暂散开。
“你离开他的时候,我保证你能全身而退。”
尤蓝全身的血液几乎冻住。
她跟裴越的婚约,圈内皆知。所有人都知道,他们要结婚、会结婚。
除了她自己。
死寂一般的沉默持续没多久,裴云阙就提出了离开,刚一开门,门外墙上正靠着个人。
“哈喽。”
廖宋今天穿得很运动,棒球夹克里面套了件厚卫衣,黑色牛仔裤包裹着修长双腿,扑面而来的清爽。
“廖小姐今天工作时间能拓展了?”
裴云阙本来没理她,绕过廖宋径直往前走,她双手插兜嚼着口香糖,随便一伸腿就把人逼停了,换来男人一句友好冰凉的问候。
廖宋抱歉地冲尤蓝笑笑,有几分’您多担待点’的意思。
“一个大男人能不能整点阳间的活,说话别阴阳怪气的,以后在外面容易招揍。我在这儿有点事,不办完还得延长时间……”
她推上裴云阙,两个人的身影渐渐远去,声音也逐渐消失。
这段到电梯的路是厚地毯,怎么都要费力些,但廖宋推得如履平地。
尤蓝站在原地好久,最后才蹙着眉头、心事沉沉地回了包厢。
这俩人,好像比她想象中更怪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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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市的冬天刺骨的冷,但赶上时候好,暮色四沉时可见霞色如流光。
六点,cbd区到了晚饭时间,人们从钢筋铁骨的大楼中鱼贯而出。程辛苑跟要好的同事挽着手臂,正讨论着哪种光腿神器好用,突然同事戳了下她,提醒她往前看。
写字楼门口的阶梯长而薄,有好几十阶,有人站在第一阶上,脚半悬空的,踏出又收回,身旁放了许多礼盒。
同事跟她吐槽:“这儿不能等人的这人不知道吗,一点公德心都没有……”
程辛苑却停下脚步,把手臂抽出来,对同事笑道:“你先去吃吧,替我占个位,我要寿司a套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