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心道,这个苗云熙忒也狂妄,要好好教训他一下,说道:“苗老怪物,你的那点小术,我早已看穿了。”
苗云熙大惊,从鼎下一窜而到出,问:“鼎中的是什么人?”
刘秀道:“你爷爷我乃小神仙是也。”驾鼎就要飞去。
苗云熙大叫一声道:“与我拿下。”
刘秀作势要飞走,八名大内高手扯着银蚕丝网纵身飞起,将大鼎扣个严实。这八名大内高手扯住银蚕丝网一角落在地上。一张银光闪闪的大网罩着一只离地五丈多高的大鼎,双方就像拔河拉锯一般,八名高手使出浑身力气,也未将大鼎拽下一寸,大鼎却有飘飘欲飞之势。
更多的大内高手蜂拥而上,抓住银蚕丝网,脚下使出千斤坠的功夫,还有御林军也扑了上来,抓住丝网一角,拼命想把大鼎拽下来。但是大鼎不降反升,竟然带着众人向天空飞起,蔚然壮观。
鲲鹏祖师几人却在一旁冷眼旁观,心中冷笑。
苗云熙也不气恼,走到鼎下啧啧称奇:“真是一件奇宝,现在要归我所有。”贪婪之心溢于言表。
刘秀在鼎中冷冷笑道:“你个半男不女的老妖物,你能胜得了我吗?”
苗云熙怒道:“别以为你藏在鼎内我伤不了你,看我的玄牝火焰刀!”他纵身上了宝鼎,大袖一挥,在袖中飞出两团墨绿色的火焰,仿佛两道刀光切在宝鼎上,把大鼎团团围住。
火焰烧灼宝鼎,刘秀闻见一股奇腥的味道,立刻头脑发涨昏昏沉沉。原来云妖剑客苗云熙,自幼生在巴蜀之地,是个家财万贯的遗腹子,从小便不学无术,偷鸡摸狗,长大后采花盗柳无恶不为,曾有一个道士送他一本奇书,他就依照书中所载,修炼了两门阴功,葵阴真气与玄牝火焰刀,全是一股采世间阴邪淫亵之气,方可成功的毒辣功夫。
刘秀不知道他的底细,闻见玄牝火焰刀上的淫亵之气,怎会不晕。墨绿色的火焰在宝鼎外上下飞旋,刘秀毕竟只是个十二岁的少年,定力尚浅,头晕阵阵心烦意乱,便不想在此多留,猛地将大鼎向一窜,苗云熙知道鼎中人已然受不住了,双手一拍,复将葵阴真气放出,包裹在大鼎上。
大鼎猛向下沉,葵阴真气就如千万朵黑色的葵花将大鼎包住,有一种吸力将大鼎拉回地面。刘秀正想与这股真气抗衡,忽然想起燕无双所授的借力而行的诀窍,心道上天不行,不如入地。
大鼎用力向上一抬,顺势向下猛砸。这倒出乎众人意料,这大鼎方圆两丈,怕有千斤不止,滚在身上还不成了肉酱。大内高手们惊慌失措,撒手向两旁飞窜,那些功夫低微的御林军,却眼看着大鼎盖顶,绝望地叹息一声。
苗云熙站在鼎上正暗自得意,忽然大鼎下坠,他一跃而起,只见大鼎在地面一晃,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按落身形干笑两声,“这宝鼎果然神奇无比,居然在我的眼皮下逃脱。”
鲲鹏祖师等人不以为然地一笑,那些御林兵的汗水也吓得湿透了甲胄。
其实刘秀并没有走远,而是使了个老鼠穿洞的法子,将大鼎缩成枪头大小,地下三尺深钻出一条通路。他在土中穿行,忽闻头上有太监喊,“皇上驾到。”
刘秀还从未见过皇帝是何模样,立刻从土中钻出,隐藏在一个角亭的暗影里,看见苗云熙率领众人归拜于地,口称万岁。前面一对大红宫灯一闪,灯影下走出一个白面长须,面目威仪的老者,戴着盘龙冠,身披九龙袍。刘秀想,这就是皇帝王莽老头吧,不是说他奄奄一息了么,现在看起来精神矍铄,原来是装病。
王莽对众人说道:“诸位爱卿平身。”
苗云熙道:“启奏吾皇,臣等有负圣恩,未将燕无双首级献上,让他逃去,肯请陛下降罪。”
王莽道:“燕无双凶悍功高,非是一人能敌,今日诸公神勇可嘉,将此贼惊走,已让他不可小视朝廷,我心甚兴,诸公苦战,我该当与诸公致酒表率,做一个群雄大会。”
“吾皇万岁,万万岁。”众人欢呼,都随着王莽往长乐宫前殿去了。
刘秀自思,燕大哥必然回悦来客栈等我,我若就此回去,无异于无功而返,不如打探出芸香公主的下落,回去让燕大哥惊喜一番。他催动大鼎藏在阴暗处,往长乐宫后飞去,才飞跃几个偏殿,眼前黄衫一闪,只见一个宫娥趴在窗口,对着一弯弦月独自叹息。
刘秀只觉这宫娥十分眼熟,蓦然想起在无花谷时,这宫娥不是芸香公主的贴身宫女么,还是她传递的香盒礼物。刘秀把大鼎停在屋檐之上,仔细倾听一下屋内无人,才轻轻地叫道:“宫娥姐姐。”
“是谁叫我?”宫娥问,她睁大眼睛,眼前空无一物。
“我是刘文叔,姐姐在无花谷见过我,还记得吗?”
“记得,记得,你在哪,我怎么看不到你?”
刘秀道:“我在暗处,此时不便相见,你知道芸香公主的下落吗?”
“原来你是与燕大侠一同来的呀,我是凤儿,是公主的贴身宫女。”宫娥恍然道,向左右看看,又低低的声音说,“你现在想见公主已是万难了。”
刘秀道:“公主被关起来了吗?”
凤儿的眼圈红了,“皇上其实并没有病,自把公主引诱回宫,公主就立刻被软禁起来,就在刚才公主由人护送出宫,皇帝已把她许配给漠北冥邪单于,我只怕今生今世再也见不到公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