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和尚本来还贪恋刘秀身上的财宝,现在一看自己不会讨到什么便宜,就说:“小施主,你好自为之吧,贫僧救不了你了,我先走一步啊。”脚下一顿,身形直钻进云端。
胡霏霏叫道:“纪哥,这和尚练过法术,放虎归山,切莫让他逃了。”
纪雷哼了一声,脚下也一顿,身如大鹰一飞冲天,看和尚已飞出十数丈远,他喊道:“和尚,你逃不出我的五行飞云氅!”随手摘下身披的五色锦绣大氅,向空中一挥。
浓烟四起,天地昏暗。
和尚知道他用了法宝,脚下加快了飞行速度,却一头撞进浓烟之中,东西南北分辨不清,而浓烟入鼻呛得他涕泪横流。忽然一阵香气拂开浓烟,令人心旷神怡,和尚吸了几缕香气,芳香入肺,只觉得回味之中有股狐骚味,心知是着了胡霏霏的迷香,身体却不听使唤,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纪雷又一招手,在天上收了五行飞云氅,落下地面。他将大氅一抖,金光和尚昏迷不醒像个大肉球似的滚落尘埃。
家丁上前正要捆绑,胡霏霏道:“纪哥,这和尚法术在身,要用桃符镇住百汇穴顶,再用重手法点他的穴道,用铁链锁住手脚才行。”
纪雷就取出一张朱砂桃符,盖在和尚的顶门上,又在和尚的大穴上连点几点,才叫家丁用铁链锁了和尚。
纪雷在和尚的口袋里一无所获,返身问胡霏霏,“这个小家伙,怎么处置?”
胡霏霏伸手一指,刘秀就被一根细长的银丝团团围住,他越想挣脱,那根银丝就勒的越紧。胡霏霏在刘秀的口袋里一搜,惊讶地道:“没有想到这个小家伙,才是条大鱼呢。”
纪雷看了看从刘秀口袋里搜出来的东西,虽然珠光宝气却不值一提,就指着碎玉剑说:“有什么高兴,除了这把剑以外,都是没有用的东西。”
可是胡霏霏却捧着那个小乌龟,欣喜若狂地道:“纪哥,你不知道它的来历,等我回去告诉你。”
纪雷道:“他们两个留下也没用,不如杀了。”
胡霏霏道:“先不要杀,也许他们的身上还有许多我们未曾见识的宝贝呢。”
刘秀眼见这个胡霏霏心狠手辣,忙说:“是啊是啊,我还有很多宝贝,你们不知道呢。”
胡霏霏却道:“这小子古怪机灵,不如让他给咱们的无霸做个玩宠。”
纪雷大喜道:“回庄。”
一行人押着刘秀与和尚走出赌场,门外拴着十几匹马,他们跨马扬鞭,一路向南跑去。不出三里,在桃红柳绿中,闪出一座宏伟庄园。
庄内建有一座数十丈的高楼,楼高三层,俱是由红黄白黑蓝五色巨石垒成,楼顶飘扬一杆五色大旗,五彩金丝绣着“五行庄”三个气势飞虹的大字。庄门宛如五色森林,有白杉,红柳,黑木,黄松,蓝槐。庄墙高十丈宽三丈,可以跑马,可以运冰,修有箭垛,暗藏木水火土五种歹毒的防御暗器。
走进庄内,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是五色细沙铺成,花园的马厩甬道无一不是按五行方位排列,连这里的家丁仆人都穿着各色衣裳,走在属于自己的颜色范围内,不得擅动。却有一队穿着五色软甲,手执长矛的武士,却可以在庄内往来,自由穿梭。
胡霏霏才把刘秀从马上卸下,石楼里就传出洪亮如钟的声音,“娘,你给我带什么好玩的来啦?”蹬蹬蹬跑出一个身高七尺的黑大汉,焦黄干枯的头上梳着日月双抓髻,身上似乎无肉,只有一幅青筋暴现的骨架。他的一双大眼珠,在他的翻天鼻孔上像一对甩来甩去的大铃铛。
胡霏霏说:“乖儿子,你看这个小家伙好不好玩,你把他养起来当宠物好不好?”
“好玩,好玩。”黑大汉伸出一双巨手接过刘秀,如同捧着一个婴儿一般,叫身边的家丁,“快去取我的笼子来,我要把这个人参娃娃装在笼子里,可别让他用土遁跑啦。”
刘秀说:“谁是人参娃娃?”
“你呀。”黑大汉说着,在刘秀的脑袋上摸来摸去。
刘秀感到,这个大汉虽然身高体重,却比他还小的孩子似的,就问:“你摸什么呢?”
黑大汉说:“我摸你的人参胡子,你长得这么白,怎么没有长胡子啊。”
刘秀道:“你才长胡子呢,我才十一岁。”
黑大汉哈哈笑道;“你才那么一点,怪不得不长胡子呢。”
刘秀生气地说:“我才十一,怎么长胡子,你傻呀。”
黑大汉扑地坐在地上放声大哭,“娘,娘,他看出来我是个傻子,我怎么和他玩呀。”
胡霏霏叹了口气,连忙去哄他,“好孩子,谁说咱们傻,咱们比他们聪明,也勇敢多了,他们谁敢和你那些小猫小狗玩呀。”然后她对刘秀笑咪咪地说,“要是你再敢提一个傻字,我就把你剁了,做成包子,喂我的乖儿子。”
刘秀这才恍然,原来这个黑大汉真有些疯癫。四个家丁气喘吁吁地抬来一个大铁笼子。胡霏霏抹了抹黑大汉的泪水,说:“快去玩吧,小心,别把你的人叁娃娃和你的那些小猫小狗放在一起,会吃了他的,吃了你的人参娃娃,妈妈就不能给你找一个一模一样的啦。”
“我知道啦。”黑大汉破涕为笑,蹦起来就把刘秀塞进铁笼里,然后一手提笼,轻飘飘地飞跑进石楼,竟是神力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