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老夫人说,姜氏名声本来就坏,让我往外传,说她勾引的云二爷,说两人早就苟且到一块了,外头的人都会相信。”
说这话的人,是云家云陈氏院子里的管事。
“三爷云练吩咐婢子使银子雇人往苏家大门砸菜叶鸡蛋,他自己还找了地皮流氓整日守在苏家,准备等姜氏一出门就将人掳去。。。。。。”
管事之后,是云练房里的美婢。
“哼!”谁都没想到,一直不吭声的金鹰此时冷笑了声。
那冷笑寒若冰珠,掷到地上就溅起锋锐冰渣雪沫,打在手背,能冻彻肌骨。
蒋明远一个激灵,把惊堂木摔地啪的一声:“还有甚?速速道来!”
那婢女瑟瑟发抖道:“三爷说,姜氏就是狐O媚子,欠O男人O操,掳了她后要好生教训!”
“大人,草民晓得,三爷一直看二爷的其实不太顺眼,云家重要的买卖以前都是二爷在理着,三爷不服气,三爷曾跟草民说,姜氏也是他先看上的,谁想二爷半路上截胡。。。。。。”
另外云家的下仆补充说,还学着云练的口吻,当真活灵活现。
然后是一些街坊四邻,左一句右一句七嘴八舌的将云家是如何败坏姜琴娘名声一事娓娓道来。
整个正堂里,句句都是铁证,各个都是证人,说是铁证如山都不为过。
方书镜目光玩味,他一下一下转着折扇:“九卿,你确定这姜氏受得住?”
这样的诬蔑,若是换了旁的女人,约莫早被逼的一死证清白了。
金鹰微扬下颌,尊荣威仪:“这不正在自个报仇么?”
自己这个身份足够高,他本是准备着稍晚一些帮着姜琴娘找补回来,谁晓得她仇不隔夜,当下就自己出手了。
真真。。。。。。率性!
姜琴娘跪在正堂中央,眼眸半阖,白皙面容沉静如许,那模样让人根本看不透她心里的想法。
“啪”漆黑惊堂木将三尺法案拍出嗡嗡回音,蒋明远一脸怒容。
他瞥了眼琢磨不透的金鹰,唯恐表现不够,遂拂袖怒喝:“无耻!本官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拿人名节当儿戏,你们哪天是不是还要编排到本官头上来,嗯?”
云家人当即被慑在当场,各个面色如土,不敢辩驳,只不断磕头讨饶,哪里还有起先的嚣张。
蒋明远眼尖地见金鹰几不可察地勾了勾嘴角,他精神一震,操着惊堂木几步下了法案,像市井流氓一样挨个拍头打过去。
这番阵仗,将旁的人也惊的下巴都掉了,便是连金鹰都顿了顿。
蒋明远喘了口粗气,指着云家人又骂:“没有今日这遭,本官倒不晓得你们云家在安仁县这么一手遮天,比本官排场都大啊!”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大人,那些都是云二和云三的诡计,和草民等毫无关系啊,大人明鉴!”
。。。。。。
蒋明远不理会,径直到姜琴娘面前轻声问:“姜氏,本官为你做主,你想让云家如何?”
听闻这话,姜琴娘睫毛微颤,浓密长卷的睫羽投落下薄薄淡影,像蝴蝶振翅的弧度。
众人只听她声若琴弦轻颤地说:“大人,民妇不想云家如何,民妇只想知道污了的名声可否再恢复清白?”
蒋明远怔然,似乎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