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琪佳死拽着郑繁青的手臂不让她离开,此时见到赵昀今降下车窗,立即拖着人一同迎上去,春风满面地打招呼。
“没等很久吧。”赵昀今看了沈星鲤一眼,又打趣,“想约沈师傅吃餐饭也挺不容易。”
“前段时间实在太忙。”沈星鲤坐上副驾,一边不好意思地回答。
“你也忙,阿屿哥也忙,就我闲是吧。”赵昀今啧了一声。
尽管知道赵昀今只是在开玩笑,应该不清楚他们两个人正忙着厮混。
但骤然跟钟馥屿的名字被摆在一处提起来,还是令人一阵心虚。
沈星鲤笑笑:“我们可不一样,他忙是正常的。”
“等阿屿哥把汇悦台的房子装修好,说什么也要敲他一顿入伙饭。”赵昀今说。
赵昀今说得无心,沈星鲤却在这条陌生的信息里结结实实怔愣住。
“他在装修房子?”
问完,又意识到自己这样的反应太过强烈,忙补充:“我是说……还以为他在广州都是住酒店的。”
“我也是前阵子才听他提起。”好在赵昀今并没有察觉异样,“也不算装修,应该是太久没人住了,重新修整一下。”
“这样啊。”沈星鲤语气尽量轻松,“听说他最近的业务重心都在大湾区这一带,如果要长居的话,的确住家里更方便吧。”
“忙事业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赵昀今笑得意味深长,“我看躲避催婚才是重点。”
“催婚?”沈星鲤又是一愣。
“是啊,毕竟年纪也到这了。”赵昀今耸肩,“虽然阿屿哥早就讲过他不结婚,但是蒋阿姨肯定不会轻易罢休。”
“北京哪有广州自在,是吧?”
沈星鲤垂了垂眼,没再接话。
后排的陆琪佳也没闲着,不停在微信上私聊她。
陆琪佳:【鲤鲤宝贝,你们聊的是谁?】
陆琪佳:【住在汇悦台的,顶级有钱人啊!】
陆琪佳:【鲤鲤?鲤鲤鲤鲤!!】
沈星鲤心烦意乱地吐了口气,把手机扔进包里。
随后的整个晚餐时间,沈星鲤都显得不在状态,满脑子回荡着赵昀今说的那些话。
原来钟馥屿忙着装修房子。
原来钟馥屿正被家里催婚。
又原来,钟馥屿本人从未有过结婚的意图。
心情前所未有的复杂。
她三天两头与他见面,却仍然对他没有半点了解。
也是,她又算不得什么重要角色,闲暇时凑到一起消遣消遣罢了。
这些私事,他提与不提,都是他的自由。
*
首都国际机场,从波士顿飞抵北京的航班停止滑行,钟馥屿在机组明媚的笑靥中率先走下飞机。接机的车子早已在外等候,他没拿任何行李,径直经要客中心离开机场。
车子一路朝东边开,公路两旁路灯昏沉。
夜里的扬沙乘风而来,细碎地敲击着玻璃,企图给车里人送上一份来自北京春天的厚礼。
钟馥屿按捺住想要开窗透气的手,蹙起眉揉揉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