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嘴……有点儿肿……就象是被什么用力啃过的样子。
下意识地伸手摸了一把,张宁忽然想起那个逼真的梦来了。难道那不是梦,而是半梦半醒间,真有其事吗?
他心中忽然咯噔了一下,因为联想到了某种可能而眼光迅速地往外一瞥,暗暗心惊。
如果……
真的是……
那……
&ldo;张宁好了吗?再晚一点就是上班高峰期了,会塞车哦。&rdo;
外间男人提高的声音既洪亮又磊落,传到张宁耳朵里,顿时让所有的怀疑都动摇起来。
按说人若做了亏心事,多少都会有点心虚吧?所以,应该是自己太多心了?这念头一生再看镜子里,便觉得自己的嘴似乎也并不是肿得很厉害,先前那种感觉,说不定只是一时错觉而已。
于是张宁迅速地把这件事抛诸脑后,大声应着&lso;来了&rso;,便赶紧洗漱了一番走了出去。
虽然是喧嚣的大都市,但早晨的空气也还是特别的清凉。距离上班还有一段时间,张宁发动了车子,先送苏杭回去换衣服。
&ldo;第一次在这种地方过夜吧?昨晚睡得好吗?&rdo;
张宁笑了一下,&ldo;还行。&rdo;
苏杭这一问,让他又想起那件事来了。他尽量忽视心底那种怪异的感觉和疑虑,反问道:&ldo;苏哥你呢?&rdo;
苏杭嗐一声:&ldo;我几乎一晚都没睡。&rdo;说着,拧拧自己的鼻梁,象是有些疲倦似的。
&ldo;有心事?&rdo;
苏杭一笑,没作声。
张宁没有再问下去。他虽然初入社会,也知道下属要有下属的分寸,探寻老板的内心世界,太不明智了。
好在苏杭看来也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停了停,转到日程安排上。&ldo;对了,今天晚上王导在富丽华那边订了位回请我们,就不要安排其他活动了。&rdo;
&ldo;……&rdo;看张宁的表情,象是有点为难。
&ldo;苏哥,如果不是业务上的应酬,我今晚能不能不去?&rdo;
&ldo;嗯?你有事?&rdo;
&ldo;有个同学要回老家了,约好了今晚给他饯行……&rdo;
&ldo;哦……&rdo;
长安不易居。并不是每个人都象张宁这么幸运,一毕业就能混得这么好的。
尤其现在这个大环境,毕业就等同于失业。张宁这位同学找了好几个月的工作了,高不成低不就,实在混不下去了才决定还是回老家。
几个要好的哥们儿在一品居订了一桌,因为都知道这一别之后有可能永远都不会再见面,于是喝酒、祝福,互相间也很说了一些感性的话。只是喝到后来,就终于忍不住,开始发起牢骚来。
念书时再多的豪情壮志,最后也还是要屈服于现实。他们并没有成为了不起的大人物,只是普通的小白领而已。每天被老板呼来喝去,拿一份饿不死的薪水,开销大,存钱买房是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