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着痛,好一会儿才站起来。
明媚的阳光下,他突地委屈极了。
他怎么就沦落到这样的境地了?说到底,都是那贱人害的。若不是她千方百计的算计他,他也不会铸成大错。
想到陈家现在十面危机,又想到母亲被休离出府,这几日都住在京郊的梅花庵里,他就觉得连老天爷都在看他的笑话。
而此时的马车上,芷东脸色苍白,这会儿都有些没晃过神来。
&ldo;郡主,奴婢还从未见过皇上这般震怒。皇后娘娘怕也从未这样丢脸过。&rdo;
谢元姝思绪也有些恍惚。
尤其是那道惹皇上震怒的折子,她左思右想,总觉得这折子诡异的很。
即便有朝臣真的想在这件事情上出力,得了皇后的眼,又怎么会这样不顾自身安危。
国、将不、国?这可是无异于把自己的脑袋系在裤腰带上,替皇后卖命呢。
芷东这会儿还有些后怕,虽谢家的马车已经离宫门有好长一段距离,可她还是怕隔墙有耳,急急便转移了话题,&ldo;郡主,方才奴婢瞧着,似乎没见祁王府朱二姑娘入宫。这朱家二姑娘总算是回京了,她又是祈王妃唯一的嫡女,皇后娘娘怎么偏偏漏下她的了呢?&rdo;
谢元姝拿起小案几上的茶杯,轻抿一口,&ldo;那日我听母亲似乎提了那么一句,说是祈王妃有意给朱宝茹请封郡主,特意请了曾经在宫里当过差的嬷嬷教导朱宝茹规矩。想来,也是想请封郡主一事,能顺利些。&rdo;
这话说到后来,谢元姝自个儿先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祈王妃也是用心良苦了,只是这请封郡主,不过是皇上一念之间的事情,许这会儿高兴了,也就准了,哪里就至于这样给朱宝茹立规矩了。
何况,她若是没记错,上一世,朱宝茹的郡主并未请封下来。只是,也不知是什么原因。按理说,皇上也不该这样的小心眼,不过是个郡主的封号,祁王府又是宗亲,怎么就偏偏压着不放呢?
比起谢元姝主仆两人还有心思在这里谈论朱宝茹,坤宁宫里,郑皇后气的眼睛都红了。
方才,在皇上面前,她不敢委屈,除了请罪,也不知能做什么。
好在,皇上虽动了怒,可最后也没真的揪住不放。不用说,肯定是因为太子即将大婚,多少有些避讳的。
&ldo;到底是哪个蠢货,敢把这样的折子呈到御前?梁禺顺,给本宫去查,本宫绝饶不了他!&rdo;
郑皇后猛的摔了桌上的杯子。
一片静默中,梁禺顺战战兢兢的开口:&ldo;娘娘,皇上因为这折子震怒,不出几日,肯定会降罪的。又何须您特意去查。近些日子,您万不可和朝臣有什么牵扯了,这避嫌都来不及……&rdo;
郑皇后方才也是气急了,这会儿听了梁禺顺的话,暗暗叹息一声,道:&ldo;罢了,你说的也有道理,这时候,本宫再不能招惹任何的麻烦了。&rdo;
只是,她心中到底是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