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永固作者:引君远尘嚣简介:前世,晏谙受亲近之人背刺,只能孤赴死局。本以为世间无人可信,可身边那个不起眼的小侍卫却不惜舍命相护潇潇雨夜,阴寒入骨。但晏谙看着那个挡在自己身前的小侍卫,却感到难言的温情。晏谙:既知死局,缘何来赴?故岑:属下是王爷的侍卫。您是属下自少时喜欢的人,生时孤苦,属下未曾参与惟愿百里黄泉,您不是一人独行……重活一世,晏谙一次次的在波诡云谲的朝堂中斡旋,整肃山河、重振朝纲,他想挽救这个腐朽的朝堂,想看国家海晏河清而那个小侍卫则握矛持盾,始终挡在他身前“王爷,属下定护您周全。”————从落魄王爷到集权天子,一路走来,斗丞相、收逆党、集寒门,挽大厦之将倾,救黎民于水火,晏谙殚精竭虑,不敢有一步踏错,只因他心怀苍生之念,曾许给他们一个国泰民安食用指南:1胸怀大义式微王爷攻x忠心耿耿痴情侍卫受2攻前世有个工具人王妃,重生后1v1无后宫3微群像权谋剧情流,挫折全在剧情上,是一个式微王爷的成长史,感情线不虐不狗血,是矢志不渝的双向奔赴封面鸣谢:时升群像权谋、攻重生、正剧风、剧情流、he、互宠卷一:月落星稀天欲明重生事夜色深沉,大雨放肆倾泻。晏谙以剑撑地跪在雨中,身下的水洼早已被血染得鲜红。数不清的刀剑指向他,晏谙抿紧因失血过多而苍白的嘴唇,眸中满是决然。今夜,没有接应,没有支援,他孤身来赴这场死局,不牵连任何人。杀手向两侧退去,让开一条路,并且警惕地盯着晏谙,以防他伤到来人。太子晏谨身着华服,腰间扎条金丝蛛纹带,发束用鎏金冠固定,由下人撑着伞缓缓来到晏谙面前,连衣摆都不曾沾湿半点,与满身血污的晏谙截然不同。太子居高临下地望着他,目光轻蔑:“啧啧,瞧瞧你,好端端一个王爷,如今是什么样子。”“我如今的样子,”晏谙嘴角扯出一抹苦笑,“还不是拜你所赐?”“这是你自找的!”晏谨嗤之以鼻,“凭你也妄想扳倒我?简直是异想天开!我是当之无愧的储君,是大启未来的皇帝!你配与我相提并论吗?这皇位、这天下,迟早都是我的!可你呢,父皇的宠爱、百官的追随,你有什么?”晏谨的眼神里带着怜悯,更多的是可笑,不论哪一种都令晏谙厌恶极了。“你连个信得过的心腹都没有,你拿什么跟我斗?!”这句话戳中了晏谙的痛处,他悉心培养的手下是太子夺命的帮凶,惊觉身边人背叛时,一切都已经晚了。太子私藏龙袍的消息放出来时,晏谙便清楚这是一个死局,可他别无他法,哪怕从一开始就知道结局会输,他也必须拿命去赌。为保万无一失,他亲自来闯这龙潭虎穴,不假手任何人,甚至没有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哪怕落得眼下这般狼狈落魄的下场,哪怕换来的结局是死无葬身之地,他亦不曾有过半分悔意,唯独不甘自己至死都没能将证据送出去。“晏谙,看清楚了吗?不要再自以为是了,这就是你我之间的差距。”晏谨讥讽道,“你费尽心思地寻我的错处,可我要杀你,不需要理由!”雨水冲刷着晏谙的眉眼,他眸中透着悲怆。如今的朝堂,帝王势微、丞相专权、宦官干政,加之储君愚钝又偏信皇后母家,来日登基势必由丞相把持朝政……长此以往,国之将亡!他今日不顾安危只身闯入这里,并非全然为了自己。私藏龙袍乃是重罪,可与谋反相当,诚然,这是他逆风翻盘的最后机会,但更是百官站在太子的对立面的唯一理由,即便不能将太子一党一举击溃,至少也能给予重创……只是事到如今,所有的希冀都破灭了。随着太子一声令下,杀手们逐渐向晏谙围拢。晏谙眸光狠冽,再度用力握住剑柄,撕裂的虎口渗出血来。惊雷在天际炸响,晏谙在电光闪过的瞬间扑了出去,利刃划过一人的脖颈,随后刺入另一个胸膛,收割着性命。这个别院不知藏了多少杀手,晏谙疲于鏖战,逐渐开始力不从心。他挥剑的速度变慢了,力道也在减弱,不再能剑剑命中要害,而每一次失手都会在他身上留下新的伤口。晏谙齿间咬出血来,他撑到了极致,已无力再战了。生死关头,一人忽然破门而入,径直冲入包围解决掉危及晏谙性命的人,一剑封喉。徒生变故,剩余的杀手拉开了和两人间的距离,晏谙诧异地看着这人横剑挡在他身前。大雨将他身上的血色冲洗得略淡,晏谙视线落在他湿透的衣裳上,迟疑道:“你……是我府上的侍卫?”“是。”那人微微侧首,脸颊上还沾染着淡淡的血迹,晏谙看清了他的容貌,朗目舒眉,生得极好,可他却丝毫没有印象。“那么多人连个门都守不住,竟还能将他放进来!”晏谨气急败坏,“一群废物!多一个人送死罢了,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杀了他们!”晏谙怔怔地看着那侍卫与杀手拼杀,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这一生到头来众叛亲离,孤立无援之际竟有个陌生人肯舍命护他。侍卫身上洇开的血色刺痛了晏谙的眼睛,他不知哪里来的力气,重新提起了剑。即便寡不敌众,两人的也没有半分惧意。刀光剑影中,他们靠在一起,将后背交给对方。“你不该来的。”晏谙说。能得一人如此,晏谙不胜感激,同时心怀愧意,他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卫,原本不必落得这般下场的。“保护王爷,是属下的职责。”血光飞溅间,侍卫如是说道。一人从侧后方袭来,晏谙被正面纠缠着腾不出手来。侍卫看着那剑锋指向晏谙后心,什么都顾不得了,放弃抵挡已经逼到胸口的剑,用尽全力挥剑,替晏谙拦下了这足以致命的一击。长剑贯穿了他的身体,侍卫四肢发软,口中溢出血来,唇角扬起一抹极轻极轻的笑意。王爷,我自年少时倾慕于你,见过您谈笑风生的恣意模样,只一眼便刻进心头再不能忘……今日如此也无憾了。晏谙亲眼目睹侍卫倒下去,一双手都在颤抖。这世间最后一个可以托付的人为他而死,那一刻,晏谙好不容易有了一点着落的内心重新被抽空。他血红的双眼扫过一个个杀手,明明浑身是伤,已是强弩之末,那副嗜血的模样还是让杀手心中为之一震。那一夜,别院血流成河,所有人都没有料到能晏谙能负隅顽抗那么久。他战到了最后一刻,直到精疲力竭的倒在血泊中。雨水模糊了他的视线,晏谙忽然遗憾地想到,自己还没来得及问问他的名字。若能让他早一点知道这个人就好了……晏谙缓缓睁开眼,头痛欲裂。他的记忆还停留在那个阴冷的雨夜,到处都是血……而此刻他坐在这间宁静温暖的屋子里,虽是寒冬,但地龙烧的很旺,四处都是暖洋洋的,仿佛那些绝望的、痛苦的、挣扎的过往都只是他伏案小憩时做的一场梦。他当然认得出来这里是他的衡王府,可他不应该是死了才对吗?晏谙的大脑一片空白,一时间分不清哪个是现实、哪个是梦境。他这是……重生了吗?屋外传来低低的争执声,晏谙下意识的来到窗前,是两个侍卫模样的人,其中一人的背影晏谙一眼便认得出来,正是重生前与他共赴生死的那个人!“你怎么能这样说王爷?”故岑忍着怒意,不满地道。听到他的声音,晏谙心中猛然一震,险些就这样直接从窗子跳出去见他,却听另一个侍卫道:“怎么不能?眼看又是一年了,待在这破落的衡王府能有什么前途?也就你看得起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