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觉得奇怪,“太子为何要收□□莺?难道太子也爱慕您?”
“爱慕?”杨清容轻蔑地笑了笑,“不过是看中我的身份,又瞧不上我这个人。不肯拿出正妃的筹码,可不得好好筹谋吗?此事我心中有数,我会让他们都自食恶果。”
芝芝一听是这样气地狠了,拍着胸脯就说要替主子看好了春莺,又转头骂起了太子,“真是什么便宜都想占,他还不是皇帝呢。以主子的身份,要选哪个皇子不行,他竟还想让主子做妾,我呸。”
“芝芝何需同他置气,既然我都知道了这里头的阴谋,自不会让他们得逞。”
“我就是气不过,您对春莺那么好,对太子也好。”
杨清容没应她的话。
有些人不是你待他好,他就会把你放在心上的。这样的赤子之心,她只在两个人身上见过。
所以芝芝不懂,她也不想她懂。她这辈子就该开开心心的,什么糟心事都不用管。
两人回去后在春莺面前没提遇见她的事。
春莺此时也尚知道谨慎,那指环早早就被她藏了起来,身上也擦了粉,因此也算得上是相安无事。
翌日一大早,就来人禀了说,绘瓷馆的掌柜亲自来了,两个瓷瓶烧好了,还带了个汝窑的瓷枕。
又说他们东家不便前来,有话想带给县主。
杨清容点头让人将他领了进来,她倒要听听这位裴玉竹,会改个什么名。
那掌柜的进门隔着屏风规矩地行了个礼,“县主,我们东家说,名字是父母所取,为人子不好擅改。若县主不弃,可唤他表字修之。”
“休之,未聘佳妇,就要休之。你们东家这名字可真有意思。”
那掌柜的一下被哽住了言语,分明是修身的修之,如何能做这般解释。
杨清容玩笑了一句,也没再为难他,“既如此,就告诉裴修之,过几日我会登门再访,让他备好诚意,免得白白浪费了彼此的工夫。”
那掌柜的连连称是,将瓷瓶摆到了桌上。又特意提了边上的瓷枕是他们东家亲自选的歉礼。
杨清容却未领情,“我素来睡软枕,你们东家还真是擅长无用功。”
待掌柜的走后,芝芝才奇怪地问道,“主子何时改睡的软枕?”
杨清容一愣,反应了过来,这回倒是她冤枉了裴修之。她未出阁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瓷枕,还非汝窑精器不用,甚至比宫里的主子都讲究些。
杨清容没一会就收起了无用的感慨,岔开了话头。
吩咐芝芝将先前珍宝阁送来的福禄寿牡丹插入了瓷瓶,再仔细收到多宝阁上,以备明日拜访外祖母之用。
一切就看明日了。
……
“县主,您每回都将春莺留下,可会让她起疑?”
芝芝边说边跳下轿子,打起了轿帘,撑着手向前去扶杨清容。
“春莺怎会怀疑,她恨不得我能日日独留她在府中,不然她如何为人传信?”杨清容随口回了芝芝一句,就弯腰下了轿。
芝芝憋着一口气,“她真是……可恶!枉县主那么看重她。”
杨清容也不在意,这么多年过去了,对春莺的背叛她早就没了一开始那样生气。
她抬头看着眼前崇文帝亲笔所提的烫金牌匾,上书文孝大长公主府。
这就是手握军权的底气,连帝王都要礼让三分。既然外祖母可以,她杨清容有什么不行。
芝芝上前敲开了门,对着门房递过了嘉敏郡主府的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