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摇头。
李润耳自己又仔细听了听,隐约听见大堂后面传来婴儿的哭声。
李润耳起身,感觉身体非常的好,只有三处骨折处隐隐作痛,别的地方很轻松。
“我去后面看看,你们等外面破城了,就带着粮食出城吧!”
几人不放心这个胳膊和腿上还绑着夹棍的小娃娃,都起来跟着,王念祖扶着他,一起走向大堂后面。
穿过大堂后门,来到一个院子里,里面倒着好几具尸体,大部分是县衙的杂役下人,有两具饥民的尸体。
现在那五个人也能听到后面婴儿的哭声了。
又穿过院子和议事厅,进了后面的院子,人们都惊呆了!
院子里到处是女眷的尸体,都衣裳不整,死状凄惨。
院里的假山流水,花草树木,雕花门窗,都七零八落,地上散落着家具布匹,破碎的瓷器碎片。
正房里炕上死着一个坐月子的女人,她的脑袋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砸得陷进去一块,一个光屁股女婴趴在死去的母亲身上吃奶,吃不到奶,就坐在那里哭着,哭一会儿就又去吃奶。
李润耳看着心在颤抖!
他不知道这是土匪做的还是饥民做的,但这样的惨状,让他无法承受。
外面死了二三十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一个哺乳期的女人他们也没放过,唯一能证明他们还是人的证据,就是这个孩子。
“王叔,你们看看他家里还有没有红糖,没有就喂她些米汤喝,先让她活下来,她没有罪!”
“好的,小耳!”
五人在屋里,有人抱孩子,有人给孩子找吃的。
李润耳出了正屋,在院子和其他屋里转了转,把那些女人的尸体遮了遮。
他在两个闺房里还看到了漂亮的绣花女红,都还未能绣完。
一个书房里看到桌上的书画,娟秀的字体,精细的画工,能看得出书画之人造诣很深,应该是从小就熟读诗书,精通琴棋书画。
可就在一上午的时间,她们十几岁的美好生涯突然就结束了!
她们有错吗?
就因为她们的爹妈有错吗?
可是别人都是这样当官挣钱,为自己和家人谋求美好的生活,这个国度一直是这样,他们有错吗?
那是谁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