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润耳起身出了卧室,过去进了正屋门。
两间的中堂是会客厅,堂正中一个香案放着香炉和几个牌位。
房间左右各两把椅子,椅子中间一个小茶几。
东面墙上有个门,里面应该是卧室。
“娘,睡了吗?”李润耳先打了声招呼。
“我还想问几个事。”李润耳边说边推开卧室门。
“哦,小耳,等……”
含混的话还没说完,李润耳已经进卧室的门了。
卧室后面靠东墙是一个炕,西面一个窄过道。
卧室前面靠窗有一个梳妆柜,一把椅子,柜子上有个小梳妆盒和一面铜镜。
王夫人正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扭头看向自己。
李润耳看到王夫人脸上满是惊慌,正把半根还在嘴外的细菜叶子往里塞。
王夫人边强装镇定的吞下嘴里的野菜,边问:“什么事啊?小耳。”
说话中却是用身体挡住了梳妆台上的两个陶碗。
其实李润耳一进来就看到那两个碗里,一个碗放着几根野菜叶子,一碗是清水。
李润耳冲出卧室,到院里土灶旁,揭开锅一看,两个米菜团还在锅里!
李润耳一下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王夫人把吃的都留给了自己,而她只能喝水,就着野菜叶子!
心里感觉一阵的刺痛,一股复杂的情绪直冲脑海,鼻子一酸,眼泪在眼眶里转了两圈,流了下来。
王夫人虽然是小耳的母亲,但李润耳还感受到了强烈的母爱,李润耳的前世没有缺过什么,没有经历过这样为自己无私付出的事情。
那种被深深爱着、被精心呵护的感觉,却让李润耳很心酸!
李润耳突然心疼起王夫人来,从她的角度,这几天是怎么过的啊!
丈夫在暗无天日的矿洞里,冒着死亡的威胁,受着致命的辐射,为儿子和家的前程打拼着;
儿子为找仙石,一个死了,一个差点淹死;
自己还被恶霸惦记着;
家里已经没米下锅;
对于这些,一个柔弱的女子在自己儿子的面前,没有过多的表露,默默地独自承受着。
或许是为母则刚,为了小耳,她可以承受任何的痛苦。
李润耳觉得必须为这个家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