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么想来京城,就去别院呆着吧!丢人现眼也只管现到侯府里头,她可是丢不起这个人!
将姑太□□排妥当,回头进到厅里,叫人把这群姑娘给送走,见一群女人都乖的跟鸡崽儿似的,沉香眼中闪过一丝嘲讽。
再看屋里,这会儿袁寡妇已是挣的精疲力尽,跪在地上没了先前跋扈,脸上胭脂水粉糊成一团,看着狼狈极了。
沉香端着茶盏,有一下没一下的拨着茶盖儿,那声响听在袁寡妇耳朵里,只觉得心都跟着一跳一跳的,惊吓的厉害。
半响,沉香睨了眼袁寡妇,淡声吩咐道:“松绑。”
见袁寡妇委顿在地上,缩在一团,再不敢做张做致,心道便是这么个欺软怕硬的东西,便把那昌安侯府的老太太哄的一愣一愣的,搁侯府里兴风作浪,那老太太也是真够糊涂的!
再细细讲脑中知晓的关于昌安侯府的情形捋一遍,眼帘微微掀起,淡淡看向袁寡妇,道:
“我且问你,你若是有半句虚言————”
后半句略过不提,只是其中意思却是再明白不过,袁寡妇最是个识趣儿不过的,见上头这人不是个善茬儿,自是知道如何做才对自个儿最是有利,当下连忙点头,忙不迭的道:
“是,是,小妇人明白,夫人您尽管问,小妇人事无不言言无不尽。”
沉香满意的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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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寡妇果然是个识时务的,这会儿子嘴皮子利索的很,三下两下的就把昌安侯府里那点儿事儿撩了个干净,沉香自是也知道了自个儿想知道的,
|……这么说,这会儿昌安侯爷的娇妾怀了身子,你家侯爷不舍得她劳累远行,这才叫你家太太先到京里,把一切安置妥当,好叫侯爷的美人儿住现成的?“
虽然上头女人语气实在柔和,可袁寡妇偏偏打了个寒战,头都不敢抬,只死死低着脑袋,瓮声瓮气的说道:
“虽是这么回事儿,可,可也不能这么说……秀云,额,姨娘她好歹也是老太太娘家的姑娘,平日里多照看几分也是有的,太太是个大度的,对老太太又孝顺,这是阖府都知道的事儿……姨娘自小在侯府里长大,也是娇贵着长大的,同侯爷亦有青梅竹马的情分,便是哪里有了什么龌龊,太太也是不会痛姨娘计较……太太是个能干的,自是能者多劳,再者侯府举家迁回京城,琐事繁多,旁人也应对不来,比起旁人,侯爷自是对太太更信任些……到底是夫妻呢。”
沉香嘴角挑了挑,冷意非常。话说的再好听,可还不是捧着表妹,使唤正室么?
按说这样的事儿实在不该沉香来操心,她也就是个妾的身份,哪有资格挑着国公府正经姑娘的婆家事儿?
眼眸微微眯起,沉香又想起成亲前一夜,沈敬重竟翻墙进她屋子,同她推心置腹说的那些个话,说来除去前头看重她之种种因由,后来嘛……这男人对她着实不错,日子总是糊涂着过不是!况,沈敬重说得也是明白非常,往后这国公府自是由世子承爵,至于太太孔氏,待世子学成归来,自是要将其中缘由一一道说明白。
然后,太太孔氏的前路,便是看在世子面上,怕也只有庙里终老啦!而,到那时,她便能有个正经的身份站在沈敬重身侧,同他缓缓终老……
这是那个男人给她的承诺……
好吧,虽说往后的事儿谁都说不准,沈敬重先撕开了说,在沉香细想之后,却是觉得这是要使唤她料理府中诸事抛出来的萝卜罢了!
可偏偏这根萝卜,她明知缘由却是无法拒绝……
摇了摇头,将复杂万千思绪晃到脑后,默默叹了口气,嫁了个心眼儿多的跟筛子的男人,就得一辈子劳碌命哟!
将由温转凉的茶杯放下,沉香撑着脑袋,歪着头,淡淡道:
“你家侯爷可是说了到京之日是何时?”
袁寡妇听了这话,不是为何脑海里瞬间涌现昔日府中秀云倚在侯爷怀中,立在正屋门前从太太挑衅模样儿,心里打了个突,却是不敢拖延,暗暗掐了自个儿手心一把,连忙回道:
“来时侯爷跟太太说了,也不用多久,顶多比太太晚个十来天就到了。”
话音落下,过了好半响,上头都没半点动静,屋子里静的叫袁寡妇心里越发颤颤,好似过了许久之后,袁寡妇怯怯之余,好似听到上头那人轻悠到不可思议的声音响起,
“还是早些来罢,早了早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