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红殊快步跑了回去,不多时,阿青便带人从后厨端上来了几锅粥。
“后面正熬着呢,先端上来一些,冬日天冷,过会儿该凉了。”
红殊说着,摆放起碗,沈银粟接过她手中的汤勺,为捧着碗的难民盛粥,刚盛了没几碗,就听队尾一阵骚动。
不等沈银粟歪头看个清楚,就见一个裹着灰色破烂布匹的少年向这边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一头栽倒在她面前。
“姑娘好心,救救我吧。”
少年抬头,一张灰扑扑的脸上却生了双深邃晶亮的眼睛,眼尾的弧度微微上挑,眉头紧皱时显得格外委屈。
“这是?”
沈银粟话未说完,只见少年身后追来两个夹枪带棒的汉子,正对着少年喊打喊杀。
“臭小子,你哪里跑!”
“看我们抓到你,把你的腿卸下来!”
“姑娘救我!”少年闻言,眼中更流露出几分惊恐,向沈银粟身后躲去,“姑娘,他们都是镇国将军府的家丁,我被他们抓到,会被打死的!”
镇国将军府?
那不就是叶家?
与她有婚约的那家?
沈银粟心下一紧,又听少年大声道:“姑娘可知那家的叶小将军?就是他派人来抓我的,他手段残忍,为人暴虐,被抓回去,只怕我会尸骨无存。”
叶小将军?
那不就是她未婚夫?
沈银粟更觉吃惊,她前两日倒也派人打听过叶景策这人,只听说他虽武艺高强,却性子纨绔,极爱斗鸡走狗,没料到居然还性子残暴,当街捉人。
可见打听得还不全面。
这婚果真不能结,这世上人虽有高低贵贱,可哪个不是爹娘生下来的,每一分皮肉都不容易,她最见不得随意伤人,若真嫁于这样的人,往后半辈子可怎么办啊。
沈银粟深吸一口气,扶起地上的少年,见他手臂上已有擦伤,更是心生怜悯。
“你叫什么?”
沈银粟冷不防的一问,叫叶景策愣了一瞬,却还是低下头回道:“阿京。”
沈银粟点了点头,眼见着不远处的两个壮汉闹了过来,心中愤懑更甚,她素来护短,是断不会让人欺负了自己的病人的,便握着手中的汤勺无意地向前走了两步。
叶景策见状忙扯住沈银粟手臂,低声劝诫道:“姑娘,危险。”
“这有什么危险的?小师姐,看我的!”话落,红殊从腰间抽出长鞭,不待沈银粟发话,扬鞭将二人缠住,狠狠一甩,愣是将二人甩飞出去。
我的家丁……
叶景策身形僵住。
他这两日思考如何让沈银粟主动退婚,思来想去,决定牺牲掉自己的名声,让沈银粟知难而退,便特意派人去镇南侯府门前传话,说自己只知道斗鸡走狗,是京中一等一的草包。
没想到沈银粟不为所动。
咦?阿娘她们不是最讨厌这种纨绔子了吗?难道这云安郡主连这都不介意?
叶景策在洛某人面前夸下海口,自是不敢说自己失策,只怕是下面的人直肠子惯了,不善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