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顿时分成几拨人。
天雷小队的兄弟们怒目而视,看起来如果不是闪电的短刀架在怒蟒的脖子上,他们就冲向莽牛了。
红心果拔出利剑,阳光拔出长刀,就站在莽牛身侧。
风沙小队的六人,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雷子怒视着沙九天,似乎是想让沙九天给他一个交代。
沙九天看了雷子一眼,然后就径直走向女佣,对憨胡子说道:“我来帮她看看。”
稍事检查后,沙九天对女佣说:“翠嫂,没事,就是脱臼了,你忍着点疼,我帮你还原。”说着,手上用力,“咔嚓”一声,骨头归位,可也疼得翠嫂惨叫一声。
这时候,翠嫂才想起来哭泣,可又不敢哭出声,就坐在地上,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然后沙九天又走到怒蟒身边,示意闪电收起短刀,帮怒蟒把骨头接好,上好夹板,包上绷带,然后就一手拎着怒蟒,走到石凳前,把他放在石凳上。
这时,他才问怒蟒:“发生了什么事?”
沙九天的面色阴沉似水,双目逼视着怒蟒。
怒蟒刚刚也有点被吓坏了。他刚刚出脚,莽牛的铁棍就扫中了他的小腿,闪电的短刀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太快了,快得让怒蟒心胆俱寒,快得让整个天雷小队都惊悚不已。
怒蟒咽了口口水,定了定神,才说道:“小闹腾已经渴了半天了,可她是你雇来服侍小闹腾的,结果来了一个时辰了,才第一次进小闹腾的房间。让她去弄点热水,她竟然说马上去烧。这样没用的女佣,要她何用?”
这时,憨胡子也把翠嫂扶了过来,让她坐在石凳上。
沙九天又看向翠嫂,问道:“翠嫂,是这样吗?你放心,有我在,没人能够伤你。”
翠嫂还没有从惊恐中恢复过来,看了怒蟒一眼,又看了周围的人,一边流着泪,一边点了点头。
“翠嫂,你不用怕。我虽然和你素不相识,但你是我请来的,有话尽管说,我给你做主。”沙九天和颜悦色地说道。
“是……是……是我去查看晚了,让屋里的那位爷渴着了。”翠嫂哽咽着。
“那之前你在做什么?”沙九天继续问道。
“我来了,看到大家都在喝酒,就想着,趁着大家喝酒时,把所有的房间都打扫一遍,我就挨个屋子打扫,结果走到那位爷的房间,才知道您让我服侍的就是他。我问他有什么需要,他说口渴,我就说马上去烧水,可这位爷就怒了,一脚把我给踹出来了。”说着,还胆怯地看了看怒蟒。
此时,憨胡子又去把小闹腾给背了出来,放在一边的石凳上。
沙九天问小闹腾:“他们说的没错吧?”
小闹腾有点惭愧地点了点头,然后看着沙九天说道:“兄弟,怒蟒这个人脾气暴,他……”
沙九天摆了摆手,没有让他说完,然后抬头看向大家,问道:“你们为什么当佣兵,而不是做劫匪,不是去加入宗门?”
大家亲眼看到怒蟒被莽牛一棍把腿给扫断了,怒气正盛,死死地盯着沙九天,却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
倒是徐老蔫知道这时候他说话为最好,开口道:“去宗门当炮灰,不仅和做佣兵一样刀头舔血,而且还要成天勾心斗角争夺修炼资源,甚至还要去做一些丧良心的事情。而做劫匪,那就不仅是丧了良心,而是伤天害理,背祖忘宗,不仅折寿,死后都没办法进祖坟的。”
这次,沙九天盯着雷子,问道:“雷子,是老蔫说的这样吗?”
雷子对着沙九天怒目而视,咬着牙说道:“没错。我们不去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沙九天猛地跳了起来,先指向怒蟒,然后又指向天雷小队的所有人,吼道:“向一个女人出手,向没有任何修为的弱者出手,就不是伤天害理?就不是丧了良心?”
沙九天他们这边的人,包括莽牛在内,都是第一次看到沙九天如此愤怒,不禁有一些惊诧。
原来小九也有脾气呀。
而其他的人却都怔住了,好像他说得也在理。
一旁的翠嫂却被沙九天的怒火给吓住了。可她知道,这是小九在为她做主,心里又是暖暖的。她可是知道,那些武者,从来不把凡人当人看,打骂是常有的事儿。
旁边的憨胡子也气愤地说道:“也许你们已经习惯了筑基天处处恃强凌弱,也许你们习惯了欺负弱者,而被强者欺负时你们只是忍气吞声。但我们不习惯,我们不允许发生这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