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靖平王府的两名护卫尚能勉强护在郡主身侧,渐被远远甩开。
风贴着两侧脸颊而过,道两旁的树木后退不止。
纵马在官道上,天地间皆是自由的,胸中的浊气方消散些。
奔行数十里,乌云变幻,闪电划破天幕,惊雷乍响。
雨倾泻而下,溅起无数水花。
细雨朦胧中,瑜安一时失了方向。
她勒住缰绳,雨水打湿了鬓发,马儿不安地原地踏着。
四下望去,前处隐隐约约有座供行人休憩的凉亭。
将马牵在亭中,雨丝斜落下,凉亭中地面半明半暗。
瑜安衣裙已被雨打湿大半,贴在身侧。
春风伴雨,吹得人发冷。
她挤出些裙摆上的雨水,向雨淋不到的地方靠了靠。
湿淋淋的衣袖擦过面颊,水滴下,并无多大用处。
天边灰蒙蒙的一片,路上罕有行人。
她一直沿着官道行,心中估算,离城中少说还有六十余里路。
水珠顺着鬓角落下,一人一马,困在原地难行。
等了许久,雨势不见消停迹象,反倒是愈发急促。
杂乱的雨声中,有车辕声近前。
一辆轩车撞破雨帘,出现在亭中视野。
瑜安心中的警惕多过惊喜,直到轩车停下,白衣郎君撑伞入了亭中。
“先随朕走。”萧询对她伸出手。
侍从来牵马匹,犹豫几息,瑜安没有逞强。
“多谢陛下。”
披了萧询的外袍,她勉强遮去湿了半干的衣裙。
马车内的绒毯沾上些雨水与淤泥,有些狼藉。
“我们去何处?”瑜安察觉出方向,这并非回城之路。
萧询言简意赅:“别苑。”
约莫一刻钟的功夫,马车重新停在了一处别庄外。
“姑娘这边请。”
侍女撑着伞为瑜安引路,到一间干爽的屋中。
她没有留人侍奉,先褪下了身上湿衣。
不多时,侍女抬了浴桶进来,又取了套干净衣服,挂于屏风上。
泡在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