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还得看翊王之意。如若他站在对侧——”顾昱淮看向书案上挂着的舆图,“只怕会棘手许多。”
萧询的目光落在几处藩王封地上,高祖开国时大肆分封同姓宗亲,如今大齐立国尚未满百年,藩王已成了国中最大的祸患。
父皇从祖父手中接过帝位时,所面临的朝廷千疮百孔。他不拘一格任用寒门子弟,视顾王叔为手足,为他留下了股肱之臣。
萧询道:“过些时日翊王世子入京,且先试他一二。”
翊王府从来都是聪明人,顾昱淮提醒道:“这段时日,宫中也要加紧宿卫。”
“朕明白。”
出了书房,已是月挂中天。
萧询去接叶瑾舒时,转过青玉屏风,就见贵妃榻上的女子手支着下颌,已然睡去。
烛火映照着她的面庞,若隐入凡间的仙子。
“陛下来了。”叶瑾舒睡得浅,被脚步声惊醒,知道来人是萧询。
她才从睡梦中醒来,眸中带了些懵懂。
落在萧询眼中,竟有几分可爱。
“回宫吧。”
叶瑾舒点点头起身,外间风凉,萧询将自己的一件大氅披在了她身上。
墨黑的大氅凤毛极顺滑,叶瑾舒拢了拢系带,顺从地将柔荑放到他掌心。
萧询的手比她还要凉,她的身形在女子中算是高挑,只不过站到萧询身侧,无端地就短了不少气势。
车驾离开靖平王府时,刚过戌时。
今夜萧询独自宿在朝宸宫,并未召幸她。
长庆宫内,叶瑾舒沐浴完,长发散着淡淡的馨香。
“我记得,十二月初五是陛下的万寿节?”
“正是。”瞧容妃娘娘为此上心,温嬷嬷有些欣喜。
算算还有不到二十日,叶瑾舒想了想,道:“过两日再提醒我一遍。”
“是,老奴明白。”
收拾好床铺,温嬷嬷带着侍女吹熄了外殿烛火。
除了守夜的侍女外,长庆宫中陷入一片静谧。
……
翌日晨起叶瑾舒是被温嬷嬷唤醒的。
“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