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太闷热,尚恬回家的时候特意买了些荸荠,那东西清热凉血。
骆峻进尚恬家看见屋里没人的时候,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想着总算能敞开了吃不用在意罗方方打量的眼神了。
他现在比较有一个食客的自觉性,不会只坐在饭桌前等着了,偶尔能帮尚恬削削皮、择择菜叶什么的。
把荸荠的皮都削掉交给尚恬后,骆峻又自告奋勇的表示还有啥可以削的没。尚恬看看厨房里还有几个苹果,一股脑的都给他拿去练手了。
尚恬把荸荠切成小块洗净,放进锅里加水煮,煮至沸腾后转小火熬。
那边骆峻又把削好的四个苹果给她,个个圆润透亮,尚恬夸了句,“削的还挺好。”
骆峻接受了表扬但没肤浅的自夸什么的,只是把削下来的薄薄的苹果皮拉得开开的、“无意”的从尚恬面前拿过去扔进垃圾桶里。
尚恬暗笑了下,手起刀落,噌噌噌噌的把苹果切成薄片,然后把苹果片平铺在烤盘上,表面涂了一层柠檬汁,放进烤箱里边烘烤。
“这苹果干得弄挺长时间的,明天我装起来你可以带回家当零食吃。”尚恬对着伸头瞧烤箱的骆峻说,说完看了看那边的荸荠,把冰糖、枸杞一起放进锅里继续熬。
正要开始准备晚上的正餐,小腹一阵疼,尚恬轻声“啊”了一下,扔下勺子跑进厕所去了。
还好她够敏锐又机智,裤子没被弄脏,收拾了一通洗完手再出去时,骆峻跟那种什么事都得好奇一下的二货哈士奇一样,凑过去问她,“你怎么了?”
尚恬想说“没事”来着,肚子又是一阵抽,生理痛让她脸色也瞬间变得不怎么好看。
骆峻一看她那样子,还有捂在肚子上的手,低头问她,“肚子疼?什么地方?胃还是腹部?”
尚恬这一阵特别疼,话都不想说,挪到沙发上坐着,蜷缩着身子用力按肚子。
骆峻亦步亦趋的跟着,坐在沙发另一侧,关切的问,“你以前有什么肠胃炎没?怎么个痛法啊?厉不厉害?咱们去医院看看?”
尚恬心烦,为了让他闭嘴,直接告诉我,“我痛经。”
骆峻刚听到这三个字微微有些尴尬,虽然和尚恬是好朋友,可他还真没有独自面对一个痛经的好朋友的经历。
他起身,问尚恬,“锅里熬的不是糖水嘛,我给你盛一碗吧?”
尚恬说话声音都小了,“那个是寒性的不能喝,你都喝了吧,哎,要不你装起来带回家喝吧,晚饭自己找个地方吃去。”
骆峻回头看了眼低头看地的尚恬,他没见过痛经的女人什么样,也不知道这个情况是正常还是严重,严重的话是到什么程度,比如尚恬会不会痛晕了什么的。
他倒了杯热水放在茶几上,又把沙发那边的一个抱枕拿给尚恬,“我等你好一点儿再走吧,你这样看着挺吓人的,别再出什么事,你先喝点热水吧。”
尚恬把抱枕抱在怀里,不怎么想喝热水,“我没什么事,一会儿就好了,你要嫌带回去麻烦就在这儿喝了再走吧,我回床上去躺一会儿。”
她苍白着脸回了屋,骆峻站在外边也不知道能帮上什么,拿过遥控器把中央空调调高了两度,进厨房去关火。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尚恬听见骆峻敲她卧室的门,喊了声“进吧。”
她屋里关着灯,客厅的光透进屋里,打出了骆峻不甚明了的一个轮廓。
骆峻顶灯的开关按开,端着个小木盘进来的,盘子上放了个碗,“我看厨房里有红糖,煮了点糖水,你喝点儿吧。”
尚恬没戴隐形,又趴了那么一会儿,视线很是模糊,坐起来接盘子的时候差点打翻了,还是骆峻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了碗——连带着她的手。
“有点烫好像,我端着盘子你直接拿勺子喝吧。”骆峻给她端着盘子,把勺子递给她。
汤水里还放了切的很厚的姜片,有大把的枸杞,还有去了核的一半一半的红枣,尚恬一勺一勺的喝着,虽然诚恳的讲:糖太多了有些齁人。可痛了这么多次经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照顾她,心里的感动完全盖住了食物的味道。
她喝的快,一碗糖水很快见了底,轻声说了句,“谢谢。”
骆峻收回盘子说“客气什么”,又跟尚恬道,“我刚才上网查的说煮红糖水还可以加点桂圆什么的,你这边我没找着,你等着自己上网查查怎么弄,再痛的时候自己弄点喝。”
尚恬点头,“我好多了。你还吃饭吧?我给你弄点炒饭?”
骆峻连忙摆手,“得了吧,你还是躺着养养吧,我叫外卖了,一会儿饭来了你也吃一点。”
他话音刚落,门铃就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