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李昱辄说了此事,李昱辄立即同意了,专门命人给她和南平王安排了一处小宫苑,还有二十个侍卫。
其实李昱辄很担心唐宁会就此提出要恢复身份的事情,如果她提出,他是没有办法拒绝的,可是他担心一旦她恢复了将军的身份,他与她便是君臣关系,若想让她入宫为妃,怕是难度更大了。
幸好唐宁只是提出搬去别的公园住,让李昱辄暂时松了一口气。
唐宁搬去那宫苑的当天晚上,便迎来了一场刺杀,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太后派来的。
刺客人数众多,李昱辄给她安排的那二十个侍卫不足以抵挡,使得他们冲了进来,唐宁倒还好些,虽然肩膀有伤,但是她原本就会双手用剑,一只手碍于肩伤不方便,另一只手却不耽误。
闻讯赶来的陆明放带着一群侍卫前来,他让那些侍卫去保护南平王,自己则留在了唐宁身边。唐宁自己能保护自己,他让陆明放也去南平王身边,可陆明放就是不走,以至于最后唐宁毫发无损,南平王反而被刺客砍了一刀,伤在胸前。
后来刺客终于被击退,往宫中各个方向逃窜,陆明放带着侍卫去追。
唐宁对南平王十分愧疚,南平王见状,却是笑眯眯地将她叫到面前,指着自己被割破的衣襟,说:“没事,本王穿了金丝软甲。”
唐宁仔细一瞧还真是,那一刀只割破了外面的衣襟,里面的金丝软甲若隐若现。
看到他没事,唐宁才放下心来来,问他:“您怎么想起穿这个了?是不是您早就知道今晚会发生这种事?”
“这个很难猜么?”南平王笑道,“当年云曦的事情有人将错都怪在你头上,如今发现到头来她们怪错了人。她们担心你会说出去,留着终究是个隐患,倒不如将你彻底解决了。”
南平王没有明说“她们”是谁,可是两人都心知肚明。
“我也猜到她们会对我下手,只不过,”唐宁忍俊不禁地笑了一下,“她们派来的刺客,未免太草包了些,被陆明放他们一打,便抱头鼠窜了。我领过兵打过仗,知晓败军最忌讳的便是四散逃命。若是那些刺客一并逃走,倒还有脱身的机会,可是你看他们,各自逃命,拧不成一股绳,今晚怕是能捉个七七八八了。”
南平王却说:“这样简单的道理,那些刺客怎么会不懂呢?你没瞧着今晚这些刺客有些古怪么?”
被他这一提醒,唐宁倒是想起来了:那些刺客人数确实不少,以至于能迅速破了侍卫的防线而冲进来,可是冲进来之后,却是只有一部分的刺客上前攻击她和南平王,而其余的刺客似乎只是做做样子,挥舞着手中的刀剑却并不往他们身上落。
她还纳闷这些刺客是不是来来充人数和气势的,如今看来,这里面好似有什么猫腻。
“所以今晚来的有两拨刺客吗?”唐宁猜测道。
南平王笑呵呵道:“明日你就知道了。”
这一晚,那些逃跑的刺客在公司到处流窜,侍卫们捉了一夜。那些刺客为了逃命伤了不少人,尤其以太后和李云曦宫中的人最多。
刺客们被捉住之后,李昱辄派人清点宫中死伤的人数,然后命赵潜和陆明放安排人迅速补上那些死伤人数的职位。
如此太后和李云曦宫里的人,几乎被换去了一大半。
唐宁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太后派来的刺客中,混进了陛下派的的人。”
“嗯,应该还混了不少。”
“这般明显的事情,太后应该也看得出来罢?”
“看出来又能怎么样?”南平王玩味笑道,“连我都受伤了,而她们宫里死伤的都是些宫女和侍卫,再说陛下不是给她们补上了么?她们还能说什么。”
其实那晚太后寿宴上唐宁第一次出现,李云曦便能迅速安排刺客刺杀唐宁,从这一点上看,这宫里就有一部分人不是听命于李昱辄的。
李云曦尚能做到如此,那太后身边的人,岂不是更多?
李昱辄能借着这次机会清理掉一些有异心的人,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只是他这么做,不怕伤了和太后之间的关系么?
赵潜也是这么问李昱辄的:“陛下,这件事情,您会不会做得太明显了?”
“那又如何,她在朕眼皮子底下豢养那些人是想做什么?”李昱辄眯了眯眸子,眉宇间露出淡淡的厌恶感,“这宫里她看不顺眼的人,是不是都要除去?那到底谁才是这宫里的主人?”
“可是这几年太后也并未做过什么过分之事。”
“昨晚她若没有对阿宁下手,朕姑且还可以继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什么都不知道。”李昱辄的语气中带了些许愠怒,“可是她明知朕如此在乎阿宁,还敢动阿宁,说明她根本没有把朕放在眼里,她还以为朕是以前那个能被她轻易掌控的太子。”
“属下明白了。”
“阿宁那边你命人多留意一些。”提到唐宁,李昱辄的表情才渐渐缓和下来,幽幽叹了一口气,“云曦害死唐大将军,她还能与朕和平相处,既没有要求朕恢复她的身份,还愿意留在宫里,许是有什么打算。”
“云曦公主真的害死了唐大将军吗?”
“云曦说第一次下毒是父皇授意,第二次下毒是因为怨恨阿宁,可朕总觉得不对。”李昱辄拧着眉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