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将碧玉阁这几日的账目递给了坐在太师椅上的景旸。
景旸在内室里看着碧玉阁今日的账目,觉得满意至极,看来碧玉阁的生意不错,而赚过来的钱虽然不多,却足够将他所养的死士的开支掩人耳目。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景旸想到这里,只觉得一阵窒息。
东风啊,就是父亲的死。
唯一的亲人就是如此死去,而他就在父亲的死亡中得到最大的好处。这样一想却是一件耻辱和难受的事情。
年幼的时候他不明白为什么父亲死才是最好的时机,但现在却明白了……
有很多事情不是自己能掌握,就算有了意识也缺乏胆量。活着的时候不能做到的事情,死了就能。
父亲一死,就能带走很多东西,
包括皇后与德妃的生机……
应该要出去了,若冰应该等了很久,不耐烦了吧。不知道什么,他在若冰身上找到了同样的感觉,和他一样。
有些像亲人的感觉,又不完全是,就如同类的动物,有着嗅觉一般,寻找着与彼此相向的人。
一边这样想着,景旸掀开了内室的垂帘……
谁知听到了掌柜尴尬的笑声,和话语‐‐
&ldo;来订宝石的那位公子,说是给未婚妻子的定礼。&rdo;
景旸脸上的表情却依然没有变化,只是掀开垂帘的手顿了一下……
正文情动之时
秋风似乎将一切都变得冷清,那种寂寞,空虚的感觉在秋天显得更加深刻。霍府的时候的那些人事,回想起来恍如隔世。
只有秋季不可终结的空虚与冷清才是最贴近她的事物。
若冰坐在寝室的床边,心中尽是昨日景旸的身影。虽然他很少说话,几乎不会表达他的意思。但他的细心却为何让她久久不能忘记。
就算心中对他有这芥蒂,却又无法抗拒一种力量,将他们拉在一起。
如果说她对明澈的仅仅是兄妹之情,那他对景旸感觉是?
她不能这样想,哥哥将要成为她的夫君,而景旸或许只是她灭门的仇人。而在他身上秘密和神秘感或许只是牵引她的原因。
那白月玉佩、少女画像都是她想要解开的迷。而这些才是景旸吸引她的原因吧……
&ldo;小姐、小姐!&rdo;思绪还没有结束,门口便传来令儿焦急的声音。
若冰站了起来,面向令儿跑来的方向,一种不安在心中泛开。
&ldo;小姐,大皇子被皇上降了罪,现在被收押了起来!&rdo;
令儿的声音令若冰的头脑顿时一阵晕眩,她快速地扶住了身旁的床柱,稳住了下滑的身子。
&ldo;怎么会这样?&rdo;
而在若冰脑中闪过的不是明澈,而是景旸昨日的一抹笑容……
明氏坐在红木雕成的木椅上,右手的指尖轻轻抚过精雕细琢的凤纹,左手在膝上敲打着有节奏的拍子,双眼看着宫袍的下摆,细细的金丝纹路透着暗光,她的心思蓦然参杂了些许不安。怎么回事?这种感觉十分强烈,以往却不曾干扰过她。
贤妃坐在下座,双手拿着透着上好的光泽的丝绸手绢不停地纠动,心中甚是不安。她终于忍受不住沉默,战战兢兢地开了口‐‐
&ldo;姐姐,你说事情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啊?&rdo;她的声音透着焦急,不似明氏的沉静。
明氏慢慢抬起头来的,两道寒光顿时直she入贤妃的眼中。
&ldo;怎么办?你问本宫怎么办?&rdo;明氏仿佛也失去了往日的平静,右手蓦地重力拍下身旁的茶几上。剧烈的一声如雷贯耳,贤妃吓得赶紧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ldo;你问本宫怎么办!本宫倒也要问你怎么办!&rdo;明氏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贤妃有些发抖的身子,大声喝道,&ldo;郑州官员一案怎么会与澈儿有关?你说,本宫要看看你怎么解释!&rdo;
贤妃双手抖动不停,深知这次父亲与郑州官员勾结贪污公款一事败漏不止,还将大皇子牵涉入内,实在是……
&ldo;姐姐,妹妹我真的是不知情啊,那官员为何要将大皇子牵涉入内,我实在是、实在是没主意,&rdo;贤妃急于解释,&ldo;而且我父亲也确实不知情,请姐姐明鉴!&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