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依依大步走到了白玉安的面前,两人对站着,又仿佛回到了十年前的那个初春。
那时节正是草长莺飞,两个孩童稚气未脱,在土地庙里虔诚的磕头结交为知己。
只是那一年匆匆而过,再回头早已不是少年。
年少的荒唐事总是会午夜梦回,惶恐与爱恨,总要有个结局。
顾依依现在已经微微有了些理智,神情已不再如刚才那般疯狂。
她盯着白玉安,看着这张脸依旧如孩童时那样引人注目,脱了稚气的脸颊风华如玉,依旧是当年那个年少成名的神童。
虽是不承认,顾依依曾经也仰望过她的。
那个小了她两岁的小少年,一举一动温顺雅致,清澈疏远的似海底月,是一仰头的枝头白梅。
只是这一切都在知道白玉安是女子时砰然破碎。
海底月被搅浑,枝头梅被泼了污水,让她恨不得将那欺瞒世人的虚伪小人踩在脚底。
顾依依曾想过无数种让白玉安痛不欲生的法子。
最大的报复自然是让白玉安身败名裂。
让众人都瞧瞧那雅人深致的白家四郎,到底是个怎样虚伪肮脏的货色。
可理智还是让顾依依冷静下来,让白玉安死了就死了,而她与大哥,依旧是这样落魄。
所以她要踩着白玉安一步一步摆脱现在的生活,要榨干白玉安的每一滴血。
那时候她再报仇也不迟。
她紧紧盯着白玉安,她白玉安都能扮成男子科举入仕,那她又为何不能?
她若是入仕,她一定可以比白玉安做的更好。
顾依依的脸上平静了下来,瞪着白玉安低低道:“我要这次春闱的考题。”
白玉安听罢一惊,上前一步:“考题是由内阁学士和翰林学士共同出的,我如何能得到。”
说着白玉安又看向顾依依震惊道:”且春闱必须是举人才能参加,难不成你还参加过会试不成?!”
顾依依脸上冰冷:“你都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
顾依依这些年一直扮成男子好自保,名字是她路上碰到的一个赶考书生的名字。
那书生在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