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澈从怀里拿出一封信,封口没被拆开,里面的东西却在三人面前掉落。保管信的他看着方鸿手里的绸缎一角,慌道:“表弟作证,我没拆过。”
“可能是粘得不牢”方鸿将东西收好,没有责怪的意思,“玩去吧。”
方澈牵着堂弟跑开,把叮嘱全留在后面,直到完全消失在方鸿的视野中都没察觉到不对劲。或许对于十岁的孩子,长辈的骗人技术更加高超。
梦境只会重现人所看见的和想象的,也就是说这是方鸿站在方澈记忆中最后的样子。孙思雨看向面色不佳的二人,别无选择地随梦境主人的意识行动。
孙思雨和方澈相差不过两岁,那条街她也常去,在印象中无论是否在节日里,街上总是热闹的,但现在走的这条路并没有记忆中的拥挤。随着越来越接近目的地,二人也发现了不对劲,想要返回却为时已晚。
方澈仰望挡住去路的无脸傀儡,将左堂护在身后。但毫无生气的头发现他的小动作,忽然低垂,在绝对的实力压制下抢走左堂怀中已烧去一半的黄符。
此时昏暗的收录室内,身受重伤的林夭随意拉扯手中不曾存在的丝线,躲藏在外的底牌便将两个孩子带到她的面前。
无神的眼睛再次有了情绪,干涸的嘴唇自进来开始第一次张合,“帮我把它打开,我就放了你表弟。”
这是现在的方澈从未来过的地方。悬浮的灯笼照亮下方的浓雾和满是抓痕血迹的架子,靠在边上的木偶被击碎胸腔中的法阵,再没捉拿闯入者的机会。
他看着林夭手中缺失一角的卷轴,再看左堂,犹豫之下接过东西,道:“说到做到。”
林夭期待地注视着,然而在封条被撕开时,乌鸦从浓雾中冲出,夺走禁术卷轴,它停在高处,苍老的声音不容人抗拒。
“有得必有失,不要一错再错。”
“得到什么,失去什么,都该交由我决定。给我,不然死的就是他们。”
已经失去理智的人掐紧左堂的脖子,刹那间,方澈撞向对方,还未触及就被傀儡重新抓住。眼见刚还和自己说笑的表弟挣扎动作渐小,他恳求着,终是让乌鸦把卷轴换回来。
这次他不再拖沓,一口气把卷轴上的内容完全展现在林夭面前,“我打开了!”
“割一道口子,把手放上去。”
“别!”
孙思雨急促地呼喊还是与方青源的声音一同响起,抢夺卷轴的手从稚嫩的手背穿过,阻止不了已发生的过去。
新鲜的血被卷轴吸收,尝到甜头的禁术宣泄着数十年的憋屈,竟直接将在场所有人击飞。从法阵上生长出的荆棘将方家血脉高举,尖刺扎入脖颈准备将他吸干。四面八方传来震响,想要突破禁制的默阁众人只能眼睁睁看着。
林夭更不会阻止,反而眼眶泛红,朝四周宣泄心中不甘,“将禁术给他时可考虑过这般得失,说到底不过是不幸没发生在自己身上,你们才能高高在上!”
可孙思雨在她的眼中见到了犹豫,看来她也不想杀了方澈。可当林夭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