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学不是坏处,但要心静,脚踏实地进步。”
“哦……”
苏知予先前就知道他的功夫不差,但没想到自己竟与之相差这么多。意识到自己先前确实有点张狂。
见状,沈砚满意地点点头,他这盆皓江月的水刚刚好地浇在她虎吟霄的头顶。
不张狂,就会离走火入魔远一大步。
“我还有个问题。”苏知予打量着他,“你之前武功为什么被废?”
这本该是个很严肃的话题,但沈砚倒没显得多难过,说:“年少不懂事,不小心惹了大人物,经此一遭也算长了记性。”
苏知予两眼一翻,看出他又在说谎。
沈砚笑了笑,拿过她的剑,熟练地帮她磨起来。
蓦然间,她看到他笑容背后隐藏的苦涩,想必,这是他一段不开心的往事。
那便,没有再提及的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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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快落下前,苏知予摸了一把汗,收起剑说:“我要回去了,明日再练吧。兄长说不能老依靠你,我得回去自己琢磨着练。”
闲在屋顶上的沈砚抬眸看了眼天边泛红的光影,心里沉沉浮浮。
“其实,今日还有一件事情,苏将军他……”
“什么?”苏知予抬头看到他欲言又止的模样,心生担忧。接下来沈砚说的话,果真让她重重一沉。
“苏将军已经主动请缨,领兵平曳,今日启程。”
闻言,苏知予一怔,抬脚往山下跑,没跑几步就被沈砚一把拽住胳膊。
沈砚将她扳着她的肩膀,让她面朝自己。
“行军路线隐蔽,你贸然前去只会给苏将军添麻烦。”
苏知予垂下手,抿了抿唇。兄长是唯一待她好的亲人,她好不容易感受到一点点亲情,就要被战争剥夺。她轻轻问:“这次,什么时候再能回来?”
沈砚看着她却缄默不语。上一仗打了六年,短暂的平和之后,溯军卷土重来,且比之前更为来势汹汹,战况复杂,让将士们的归期遥遥未可知。
她又问:“兄长是为了公主?”
沈砚一愣,那天在苏府门口,他也试探过问苏宥海这个问题。
苏宥海说:“过去六年,我亲眼所见战争带给城民的痛苦,如今卑职的父母被朝廷庇护,小妹也已经长大独立,我无牵无挂,只盼望战争结束,给百姓一个安稳的生活。”
沈砚正色而道:“阿予,莫要轻看了你兄长,他早已是名副其实的一国之将。”
而他,在看似平静的皇城之内,也有一场硬仗要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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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经常会来后山指点她练剑,她的剑法也与日俱增。一个月后的某天,一直到月明星稀,沈砚都没有出现。
苏知予觉得奇怪,下山的路上一直在想,他有什么重要的事耽搁了。
路过江边时,前方传来一声卑躬的男声。
“郡主不用急,谢世子还没到。”
苏知予抬眼一瞧,是桃源客的老板亲自在大门口相迎,迎得是一位穿着富贵的女子。
江宣郡主神色平稳下来,边走边说:“那我去里面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