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悟堂内,安静如斯。程肃负手而立,手里握着一根粗棍。
时逾白,陈清,苏知予,阿姚一字排开站在书案前,等待师父发落。
片刻寂静后,时逾白率先认错:“对不起师父,是我没看好他们,没能及时阻止。”
时逾白平日沉稳内敛不爱说话,在小弟子中颇有威望,所以师父将看管纪律的任务交予他。
师父还没说什么,阿姚想先开口,话刚到喉咙,就被苏知予瞪了回去。
只听师父肃声说道:“阿姚,陈清,你们习武的时间也不短了,剑法却始终不成气候,正是你们心不静。今日便去书院跪抄心经一百遍。”
一百遍。。。阿姚只觉得一口血气压在喉咙。她用手指戳了戳苏知予后背,师姐。。。一百遍,我手都要写废了。
苏知予毫不留情地拍掉她的手,顺便递给她一个‘我也没办法’的眼神。
师姐。。。嘤嘤嘤。。。
。。。。。
半响,苏知予内心翻了个白眼。
我一会儿去帮你行了吧。
阿姚这才松了一口气,朝师父九十度鞠了一躬,拉着陈清往外走,生怕他继续妨碍苏师姐的好事。
屋里只剩下三人,师父没再提书院的闹剧,搁下棍子,嘱咐起关于武林宴的事情。
苏知予眼神转了转,合着这棍子只是用来吓唬人的。
“总之,能否打出名堂来不重要,平安回来就好。”
苏知予轻轻点了一下头。师父一贯如此,从不给她们压力。
师父捻了把白胡子,歇了一口气,又想起什么,瞬间胡子翘了一个边:“你们一定要留意沧墨山派去的人。”
“沧墨山?”时逾白神色诧异,“沧诺山不是已经退出江湖许久了?他们也要参加吗?”
沧墨山十年前突然宣布从此不再收新弟子,也不再插手管任何江湖上的事。十几年来,许多后辈都不知道还有这一门派。
这是要再出山了?
“云尘山在请帖中说,这次特邀沧诺山的人担任执事之一。”师父却担忧,此番云尘山如此大张旗鼓,兴师动众地吸引人重视武林宴,唯恐有不利之心。
“放心吧,师父。”见师父忧心忡忡,苏知予努力安慰师父,却不知如何准确表达,“不就是去一趟云尘山吗?我们。。没问题的。。。”
师父也不想打击她,但是又觉得必须提醒她:“武林宴高手齐聚,打不过就不打了,不要像从前那样,自己都只剩下半条命了还非要将人踹下台子才罢休。再加上,别人见你是女子,难免会有些闲言。莫要记在心里。”
“是,师父。”
苏知予一根筋,是个犟种。这点在练武上体现得尤为明显。刚上山时,她瘦弱的不行,时常被人打得半死也不肯认输。可也正因为如此,她的武功进步的很快。
书院内墨香气十足,安静的只能听到笔立在纸上勾勾写写的声音。
当阿姚在最一排书案上又画又写终于抄写到第十二遍时,书院的门扉才终于被推开。
等来了师姐的阿姚惊喜地扔下笔,抱着苏知予浑身都在撒娇。
两个小姑娘正在打闹的时候,从最前排传来一声从鼻孔发出的声音。
“哼。”
两人同时看过去,坐在第一排的陈清傲慢地背对着她们。
陈清撂下笔,将抄写的经文攥在手里,走到苏知予面前,鄙夷道:“你有多久没下过山了,知道外面是怎样的世道吗?”
他双臂交叉在胸前,极为不屑:“近日听闻,皇城的谢国公世子在回京城的路上离奇失踪。
京城的谢世子可是出了名的足智多谋,算无遗策,身边还跟着两位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