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理无意窥探别人的秘密,可听到女人姓万不由得探出一双眼睛,透过仙人掌绒绒的毛刺看过去。
女人栗色卷发披散,穿香奈儿白色编织套装,背挺得笔直,小腿纤细,趿一双红底高跟鞋。一手捏一支烟,一手握手机,似乎在和情人讲电话。
香奈儿经典编织系列最是难穿,庄理试过,像偷穿了长辈的衣裳,显老气。可女人看起来也还年轻,至多三十几岁,却将套装穿得优雅洒落,像是出身高贵的名媛。
哦,或许就是出自万家本家的女儿。
庄理有点入神,前倾的手臂被仙人掌刺扎到,咬住唇没出声,往后退却又踩到低矮的沙地柏,发出声响。
那边的女人转头看过来,瞥见银灰色的身影,带着犹疑的神情走了过来。
庄理来不及躲了,只得理理身前裙子,从仙人掌背后走出去。
“你是?”万以柔先声夺人,胸前挂的一长一短两串珍珠项链还微有晃动。
“你好。”庄理展露笑颜,从容地讲英文,“我是来参加婚礼的,我想请问该往哪边走?”
“哦,你迷路了?”万以柔并没有打消怀疑,但先敛去了警惕的眼神,浅笑说,“你能找到去freebar的路吗?”
庄理没应声,露出不好意思的模样。
万以柔便说:“这条路返回就可以了……这样,我带你过去吧。”
“那真是麻烦你了!”
“没有的事。”
女人们踏上小径,庄理稍稍站在后面一点,以听万以柔讲话。两人交换了名字,万以柔问:“lowy,你是jacky那边的朋友?”
庄理摇轻轻摇头。
“那么是vicky的朋友?”万以柔微讶,不是新郎那边的朋友,若是新娘这边的朋友,怎么如此面生。
“万克让你认识吗?我和他一起来的。”
“啊。”万以柔笑了,“你是阿让的朋友啊,我是他姑姑。”
身份揭底,于是庄理说起国语,“百闻不如一见。”
“原来你会讲中文,早知道啦……不过我讲得也不太好。”万以柔似乎觉得亲近了些,“阿让都讲我什么?”
“说您是他最崇拜的女性。”
万以柔垂眸拨了下耳边的发,笑说:“阿让向来就乱讲啦。欸,说起来阿让呢?”
“他去看新娘子了。”
“你怎么不一起去?”
庄理又以那样含蓄地表情,轻轻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