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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第1页）

由于许多共和党人支持所谓的&ldo;去基督化运动&rdo;，罗伯斯庇尔想出了一个主意。他创造了一种新宗教。他提出了某种全新的、并非基督教的神祇：最高主宰。在上个月，他宣布了新国教的诞生，并颁布法令，要求&ldo;法兰西的人民承认最高主宰和灵魂的不朽……&rdo;

为了让人们相信这是个了不起的主意，他设立了一系列节日。最高主宰节就是其中之一。

至于他真正的动机是什么，我毫无头绪。我只知道阿尔诺发现的那个秘密。罗伯斯庇尔是热尔曼的傀儡。今天发生的事与其说是为了普罗大众的需求，倒不如说是为了协助实现圣殿骑士团的目的。

&ldo;这儿人太多了，我们没法接近他的，&rdo;阿尔诺评论道，&ldo;我们最好先撤退，等待更好的时机。&rdo;

&ldo;你的思维方式还是跟刺客一样，&rdo;我斥责道，&ldo;这次我有自己的计划。&rdo;

他看了看我，扬起眉毛，而我装作没看到他夸张的怀疑表情。&ldo;噢?你的计划是什么呢?&rdo;

&ldo;像圣殿骑士那样思考。&rdo;

远处传来火炮声。人群先是沉寂下来，然后再次沸腾。人们排成两队，庄严地走向假山。

他们数以千计。他们唱着歌，大喊着：&ldo;罗伯斯庇尔万岁!&rdo;高高举起的三色旗随处可见，到处都能看到高高举起、在微风中飘扬的三色旗。

我们走上前去，看到越来越多身穿白色马裤和双排扣外套的国民卫队。他们每一个的腰间都佩着长剑，其中大多数还背着毛瑟枪和刺刀。他们组成了一道人墙，阻挡在人群和充当罗伯斯庇尔的演讲台的那座假山。我们在他们面前停下脚步，等待这场伟大演说的开始。

&ldo;好吧，现在该做什么?&rdo;阿尔诺出现在我身边，问道。

&ldo;罗伯斯庇尔没给我们可趁之机，他把国民卫队的一半人都带出来了，&rdo;我说着，指着那些卫兵，&ldo;我们根本不可能接近他。&rdo;

阿尔诺瞥了我一眼。&ldo;我刚才也是这么说的。&rdo;

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有一座大帐篷，周围满是神情警惕的国民卫兵。罗伯斯庇尔肯定就在里面。

毫无疑问，他肯定是在准备这场伟大的演说，就像上舞台之前的演员那样，想要将威严和高贵展示给众人。其实每个人都清楚&ldo;最高主宰&rdo;指的是谁，我也听到了人们的窃窃私语。的确，空气中弥漫着欢庆的气氛，到处都有欢声笑语，人人手捧花束和橡木枝，但这里也不乏争吵，尽管声音压得很低。

这让我有了个主意……

&ldo;但他已经不像从前那样受欢迎了，&rdo;我对阿尔诺说，&ldo;先是大清洗，然后是这个什么&lso;最高主宰&rso;教……我们只需要损害他的名誉就好。&rdo;

阿尔诺点头赞同。&ldo;像这样的公开庆典正是绝佳的场地。&rdo;

&ldo;的确。只要把他描绘成危险的疯子，他的权力就会像四月的积雪那样融化。我们只需要一件可信的证据就好。&rdo;

罗伯斯庇尔站在假山上，开始了他的演讲。&ldo;永恒的欢乐之日，也就是法兰西人民开始信仰最高主宰的日子，终于来到了……&rdo;人群欣然聆听着他说出口的每一个字，而我穿过人群，同时心想，他真的这么做了。他真的创造了一个新神，还打算让所有人信奉它。

&ldo;他没有创造压榨全人类的君王，&rdo;罗伯斯庇尔说，&ldo;他没有创造为了君王而奴役我们的牧师……&rdo;

这个新神还真挺适合革命的。

等他说完以后，人们开始欢呼，就连那些持否定态度的人都被欢乐的气氛感染。不得不承认，罗伯斯庇尔的确有两下子。他让充满分歧的法国人民异口同声地欢呼。

这时候，阿尔诺已经想办法进到罗伯斯庇尔的帐篷里面，寻找对我们的最高领袖不利的证据。他回来的时候带着一封信做礼物：里面的内容足以证明罗伯斯庇尔和热尔曼之间的关系了。

罗伯斯庇尔先生，

千万留心，不要让你个人的野心坏了我们的大事。

我们所做的不是为了自身的荣耀，而是以德&iddot;莫莱的理念改造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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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还有一份名单。

&ldo;这上面有大约五十个国民公会的代表，&rdo;阿尔诺说，&ldo;全都是罗伯斯庇尔亲笔记下的，而且全都是反对他的人。&rdo;

我笑出声来。&ldo;我想那些先生肯定对这张名单很感兴趣。不过首先……&rdo;我指了指不远处的几桶葡萄酒。&ldo;罗伯斯庇尔先生自己带了饮品来。帮我引开那些卫兵。我有个主意。&rdo;

我们的计划进展顺利。阿尔诺用那份名单勾起了罗伯斯庇尔的几位宿敌的兴趣，而我在他的葡萄酒里下了药。

&ldo;你究竟在酒里放了什么?&rdo;阿尔诺说着，站在我身边，等待表演开始‐‐等待罗伯斯庇尔喝了我动过手脚的酒之后继续演讲……

&ldo;麦角粉。小剂量服用的话，它会引发癫狂和口齿不清，甚至是幻觉。&rdo;

阿尔诺咧嘴笑了。&ldo;噢，这下可真的有趣了。&rdo;

的确如此。罗伯斯庇尔的演说变得语无伦次，而当他的宿敌用名单的事质问他的时候，他也没法做出像样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