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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第1页）

显然，谁也没顾得上喝汤，心思都在别处。

&ldo;还是很可疑!&rdo;h咆哮着搅动汤匙，&ldo;喂，你有没有把早上这封信和其他那几封信对照一下，看看是不是出自同一台打字机?&rdo;

&ldo;恐怕说明不了什么，爵士。记得我曾告诉你：此案中的所有文件，没有任何两份是用同一台打字机写成的。&rdo;

&ldo;也就是说对方可能是一个组织?&rdo;

&ldo;随便你吧。今天下午你睡觉的时候‐或者静坐或者沉思的时候，无所谓‐我又多搜集了一些信息，颇有启发。&rdo;

他转向波拉德：&ldo;让我们听听你的看法，鲍勃。不妨告诉你，爵士，我派他去肯辛顿拜会德温特太太了。比起我这种老派警察，我想他可能更懂得妥协之道。&rdo;

h好奇地转过头，波拉德则摇了摇头。

&ldo;我没那本事，&rdo;波拉德说，&ldo;甚至连她的面都没见到。&rdo;

&ldo;连面都没见?&rdo;马斯特斯断然怒斥。

&ldo;没有，长官。她家里有两位医生、一名护士。我问医生，他们能不能替她作证。医生说她精神受到重大打击，卧床不起，不宜会客;他们会在权限许可范围内作出诊断结论，并且也很清楚规矩。不过我倒是找了那个女仆‐星期二下午从索亚的助手那里接过金丝桌布的那个。女仆赌咒发誓说她把包裹交给德温特太太了。德温特太太当时在楼上的起居室里，和某人在一起。&rdo;

&ldo;谁?&rdo;

&ldo;问题就在这儿。女仆不知道。直到听见德温特太太在紧闭的门后与人交谈之前，她根本不知道家里还有别人，女仆没看见任何人走进家门，也没看见任何人离开。德温特太太拉开起居室的房门，接过包裹，又把门关上了。就这样。&rdo;波拉德回忆着那座位于花园环抱之中的沉闷房舍，&ldo;但德温特太太捎给我一条口信。她说她染病不起，无法与我会见，深表歉意;而且她觉得我长途跋涉却一无所获，要不要来杯上好的热茶提提神?&rdo;

h放下汤匙。

&ldo;又是花言巧语，嘿?&rdo;他问。

&ldo;你早该料到了，&rdo;马斯特斯恨恨地说，&ldo;她百分之百会用这种答复敷衍过去。现在我有几件事要告诉你。首先，你那些异想天开的点子，什么有人藏在沙发里、手枪藏在煤气管里，都可以扫地出门了。考特利尔探长几乎已经把贝维克公寓的那间阁楼小屋大卸八块。那张棕色沙发‐盖尔小姐说的里面有空间的那张‐的空间非常狭小，顶多也就能放一张明信片。该死，我不明白像盖尔小姐这样理智的姑娘怎么会给我们添这种麻烦!&rdo;他沉吟道，&ldo;至于煤气管，只是普通的煤气管而已。没什么特别。房间里没有其他机关。没有密道，没有射击用具，没有机械装置……

&ldo;这是第一点。第二点：我们再也无须怀疑杰里米&iddot;德温特先生了。他是彻底清白的，不在场证明可谓铁证如山。&rdo;

&ldo;那么，&rdo;h咕哝道，&ldo;索亚说基廷遇害的那天下午五点钟，杰里米&iddot;德温特正端坐在警察局长办公室里，确有其事?&rdo;

马斯特斯的笑容很严肃：&ldo;正确得不能再正确了。实际上德温特先生并没和局长在一起，而是在外面一间办公室里求见他;这一点毫无疑问。苏格兰场自己为嫌疑人的清白作证，这种局面堪称凤毛麟角。他的嫌疑已经撇清了，至少澄清了一些事实。&rdo;

他靠回椅背上，此时侍者端上来第二道菜‐他们根本不想吃‐然后俯身对马斯特斯说：

&ldo;楼下有给您的口信。&rdo;

他们都知道是什么。h掏出怀表，步履沉重的指针正指向八点十五分。马斯特斯离桌的时间并不长，回来时神色平静，甚至颇为可亲。

&ldo;做好准备，爵士，&rdo;他说，&ldo;车已经备妥。有个男人刚刚进入兰开斯特公寓五号。&rdo;

15暗窗

远处的景象几乎不可能看清。一条逼仄的鹅卵石小路向北方延伸，小路右侧立着货仓一般的高墙;左侧的房屋体态模糊，绵延林立，黑魆魆的形貌仿佛回归马厩和马车房的本来面目。行至小路中段，右侧赫然出现一条狭窄的巷弄，呈直角折去，直抵尽头一堵厚实的高墙。一座矮小的两层小楼立于小路与死巷交接处，两个方向各有一扇门‐这便是兰开斯特公寓五号。

距这个转角十余码开外有一盏路灯，在雨水的冲刷下激荡起一层微茫的光晕。一条条小溪从玻璃灯罩上奔流而下，倾盆大雨扭曲了灯光，朦胧的影像不停地颤抖变幻。如果走进五号门口，可以看清那扇前门（上了铁锁）面朝小路，而侧门朝向死巷。生气勃勃的帕克街就在不到一百码外，而这就是那种火候未到的&ldo;上流社会&rdo;迷宫，望上去甚至比贫民窟还要脏乱。六双眼睛监视着这座房子，但在嘈杂的雨声中，任何动作都不会打草惊蛇。雨滴时而砰然坠地，时而淅淅沥沥，时而有条不紊地四下飞溅;但它们永远都那么无精打采，好似温馨的下午茶。

马斯特斯沿着小路左侧前行，身后是波拉德，h也紧跟上来。波拉德几乎分辨不出总督察后脑勺的轮廓，马斯特斯突然停下时他险些撞了上去。眼前的黑暗并无变化，却有个新的声音在一旁低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