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液的时间是漫长的,祝在昏昏欲睡,阿莫斯却跟打了鸡血一样,非要给她写一首即兴创作,以感谢她救了自己一命。
祝在拦都拦不住。
见他拿着签字笔在病历本后面唰唰唰写着,兴致勃勃的模样,祝在脸上不禁布满疲惫。
她十分拒绝:“能不能不要来那些虚的?”
阿莫斯伤心地把刚拟的开头给她看:“你不喜欢?”
祝在皮笑肉不笑:“不,是我没文化,读不懂。”
本来两人此次行程安排是在大开曼岛待上两天,拍完两个海域的生物就坐飞机离开这里。只不过祝在暂时不适合下潜,得好好休息一阵。
机票都买了,肯定不能浪费,他们便商量着把剩下一天时间用来吃喝玩乐。
日落时分,从医院出来后,祝在便直接选了一处靠近码头的沙滩,准备来个海边烧烤。
不得不说阿莫斯确实风趣健谈,很快就跟沙滩上的两位白人美女聊上了。并且,他只需三两句就套出烧烤架去哪里租更好,哪家店折扣更多的可靠消息。
见他们越聊话题越偏,祝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将手插在防晒衫的口袋里,决定独自去四周转转。
她背上背着双肩包,里边放着她的相机。泳衣外边就单单套了个防晒衣,嫩白的肌肤若隐若现。
寻了一处长凳坐下,祝在眯着眼睛,百无聊赖地看着沙滩上形形色色的人。晚风是和煦的,温热中有些黏湿,祝在吸了吸鼻子,恍惚好像闻到玫瑰花的香味。
落日时分总是格外温柔,海浪激荡礁石,水花像局部地区的小雨,一滴落到祝在的眉间。
她拈着指尖拭了一下,冰冰凉的。
“女士,打扰一下,请问您需要花吗?”
一道稚嫩的童声在祝在身侧响起,祝在朝她看去,是一个金发的小姑娘,手里提着竹篮,篮子里插满了新鲜的玫瑰花。
原来不是她闻错了。
祝在看到她,便莫名想起小小软软的祝好。
她温声问她:“多少钱一支?”
“一美刀。”
祝在付了钱,低头轻轻嗅着玫瑰花,香味很浓郁。其实她不太喜欢红玫瑰,太多人喜欢的东西,她都不大感冒。
沙地里间隙插着人们无处安放的玫瑰,祝在学着他们的模样,顺手将玫瑰插在身侧的沙滩里。
平时祝在几乎不拿相机拍摄陆地上的风景,因为太多风景都是重复的,可以再次看到,不需要她来定格。与其定格瞬间,不如花更多时间去全心全意地享受瞬间。
可海底不一样,每次下潜都是一场冒险,对于她来说,时间有限,机会有限,每一张照片的意义都十分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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