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腿发软地求饶道:“大侠,饶命。”
云衔渊平淡的声音里充满着威胁:“问她,她饶了你,你就可以走,否则命留下。”
那人扑通一声跪下:“公子,大人有大量。”
夏绮雪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你说我饶不饶?饶了你,又怕你去抢……不对,向别人借钱。”夏绮雪故意咬重“借”字。
“不借了,不借了。”
“口说无凭。”
“我发誓,发毒誓。”那人立即三指向天,“以后绝不干这种勾当,否则不得好死,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
“够了。”夏绮雪向云衔渊道,“放了他吧。”
望着他因双腿发软走得踉踉跄跄的背影,夏绮雪感慨道:“这种纸老虎都能横行,世风日下。”
忽然,她微眯起眼盯着前方纸鸢摊子旁一面竖旗写着“算命”两字,却没瞧见这面旗子的主人。直到那人走到算命旗子近处对着什么人喊了几句,一只手伸出扯着他的衣袖,夏绮雪这才看清正是那个在衙门前对她说有血光之灾的人。
道士和她对上视线后,尴尬地微微一笑,若无其事地拿起竖旗转身离去。
“去拦那个道士。”
云衔渊挽起她的手,只一瞬间便窜到那个道士面前。
道士稳定发挥他的厚脸皮,故作惊讶道:“公子,真有缘分。”
夏绮雪毫不给他面子,只道:“血光之灾?”
他不自在地笑道:“你瞧,刚才是不是差点就发生血光之灾。”
“自导自演的血光之灾?”
“此话不能乱说。”道士正色道,“贫道只是担忧公子的安危才凑巧在此处。”
夏绮雪喃喃地重复道:“血光之灾。”
道士这下脸绷不住,他开始怀疑夏绮雪口中的血光之灾是意有所指,于是从袖中摸出几块碎银子,忙道:“请笑纳。”
“怎么反而像是我威胁了你一样。”夏绮雪口中虽如此说,手却向银子伸出。
“好小子,让我找到你。”话音刚落,一道如鬼魅一般轻盈的身影从天而降,利刃的寒芒直往夏绮雪天灵盖刺下。
云衔渊迅速拉回夏绮雪,翻转剑鞘格开来人的攻击。
飘下的妇人已有三十来岁,澄明的双目打量着夏绮雪,须臾笑道:“难怪青獠一直不肯说出这小子是谁,原来不是小子,是女子,你的相好?”
“别乱说。”夏绮雪本想说自己是有夫之妇,转念又想会不会引出更大的误会,当即闭了嘴。
旁边的老道士吓得愣了神,然后兴奋地一跳而起,把银子收了回去,一边逃一边喊道:“我就说你有血光之灾。”
夏绮雪暗骂老道士那张嘴好的不灵坏的灵。
“老娘今日就看看你的能耐。”
云衔渊带着夏绮雪轻跃上屋檐:“仇鹤娘,杀了你相好的人名叫南泉曜。”
仇鹤娘身形一闪,紧追着两人:“怎知你是不是糊弄我,或者你旁边的就叫南泉曜。”
“不,我叫北边的泉。”
“管你南泉北泉,都得死。”
夏绮雪从云衔渊背后探出半个脑袋,试图说服她,道:“仇大娘,你得讲道理……”
“我手上的刀就是道理。”仇鹤娘舞起手上的鸳鸯刀,交错的两道寒芒直逼门面。
“别动。”云衔渊抛下这句话后抽剑迎击。
屋上的动静很快就吸引了街上的行人,他们抬头见两人三道剑光纵横飞舞,时而一两块瓦片飞下大街,围观的人如退潮般散出一个个小圈,可仍止不住他们看戏的高涨情绪。
仇鹤娘刀刀狠戾,两手交互挥舞的刀如洒在湖面上的光历历闪闪,迅疾又刺目。
在如此迅猛的攻击下,云衔渊应对从容,见招拆招,手中的剑似与他融为一体一般灵活挡下密集的攻击,犹如穿过繁枝密叶的风,同时拂动每一片叶不留半点痕迹。
两刀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