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绮雪权当看了场滑稽的戏码:“按你的江湖经验接下来怎样做?”
“直接避开。”云衔渊提起马缰喝驾,马长啸一声翻开四蹄冲了过去。
鸡鸭鹅三人见他们不逃反冲,不禁慌张地向路旁飞扑避开,吃了满嘴的泥尘后,连忙爬起来迈开两腿追了上去。
夏绮雪算是见识到云衔渊口中的“直接避开”不是自己避开,是逼着对方避开。
她回头望去,看着鸡鸭鹅三人不知是气的还是跑得通红的脸,疑惑道:“如果甩开了,他们去抢劫下一批的概率有多大?”
“一定。”
“也是,毕竟是土匪。”夏绮雪道,“收了吧。”
“好。”云衔渊停下马车,待三人快要追上时,又提缰驱马,不快不慢地保持着距离,让他们追着。
接连几遍同样的操作后,眼看他们三人脚快要抬不动,云衔渊才真正地停住马车,从车内取出麻绳,利索地分别套住三人的手,然后将绳的另一端绑在车尾,把掉在地上的剑扔进车内,跳上驭座继续驱马前进。
夏绮雪看着他丝滑的动作,不禁佩服道:“你不如转行当赏金猎人吧。”
“不适合。”
“为什么?”
“我或许在被赏之列。”
夏绮雪笑了下,想到他原本是杀手,跟他相处有些日子差点忘了这事。她看了眼后面被马车溜着跑的三土匪,问:“到下一个府衙要几天?”
“按现在的脚程,还有三天。”
“他们只能一天一顿。”夏绮雪放下帷纱望着仍旧阴沉沉的远方,马车后传来的三人求饶的声音反而使沉闷的路多了些热闹。
瑜王王府。
幽怀院内,萧崇皓神色凝重负手而立,微冷的目光扫了眼院子外跪着的求景、环环、卫兄弟以及几个洒扫的侍女。
他不由得叹了声,夏绮雪若真想离开,外面的人怎可能知道她会去何处?更何况她还留下了一封和离书。
阿白一蹦一跳地跑到萧崇皓脚下,耸起上半身,睁着两只圆溜的眼睛可怜巴巴地要吃。
环环抬眼看到这一幕,心中一惊,紧张地绞紧手指。今日早上夏绮雪消失,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还未顾得上喂它,如今它在这时撞上心情不好的萧崇皓,恐怕凶多吉少。
萧崇皓两手环过它的前肢,将它抱到怀中,叹道:“你主人都离家出走,还有心思吃。”
他又望了眼桌上的书信,实在想不通究竟是什么事能让她一声不吭地离去,更何况以她的性子,若有什么不合理一定会跟他力争。
朱窗前落下了两只飞鸟,须臾又双双离去,只留下院子空旷落寞的一角。
“王爷,”杜怿宽快步上前回道,“王妃没有去过顺心铺。”
“退下吧。”萧崇皓闭上眼平复烦躁的心情,“求景,王妃最近这几天有何异样?”
这问题已经问了不下三遍,求景只能重复回道:“回王爷,奴婢不曾察觉王妃有任何异样。”
萧崇皓望向阴云密布的天,一层层厚厚的云犹如凝聚于心中的不解和忧急,灰蒙蒙的又带些沉闷。风卷过绿荫蓬勃的院子,奏起的沙沙声响令院内添了几分荒凉。
怀中的阿白啃着他的衣服,他出神地伸手揉了揉它圆滚柔软的身体,希望它能安分些。忽地,他的手一顿,两手再次穿过它的前肢,将它捧到面前,过去某一段记忆不由得从脑海中浮起。
萧崇皓曾化名阿白的那段时间,有一次似曾相识的经历。夏绮雪因他强制命令不能出府,故意半夜偷跑出去。
当时虽没有从夏绮雪口中问出是何人,不过一次半夜里那人夜探王府倒是被萧崇皓抓个正着。
自那次以后再也没见到那人,难道又是他?
阿白凌空的双腿猛蹬,希望挣脱这不舒服的姿势,当对上萧崇皓的目光时,立即耷拉着耳朵安分不动。
这一幕落在环环眼里什是惊心动魄,只怕萧崇皓心情不顺忽然开口“把它炖了”。
“求景。”
环环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突突乱跳。
“最近有什么人见过王妃。”
“回王爷,只有青雁昨日拜见。”
“青雁?”
“是。”求景自然知道萧崇皓想问是否有王府以外的人拜访,只是夏绮雪这些天都在王府内休息,别说大门,连后门都没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