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面面相觑,不知此话当中有着什么深刻的含义。
萧玄昀回道:“皇上,到太后那里讨杯热茶,如何?”
“好。”萧崇琛拿起桌上扇子起身。
“皇上……”
萧崇琛看向众臣,说道:“你们留下,要给太后留几分薄面。”
此话一出,不少老练的臣子脸上收不住心中的惊讶,一惊做出造反之事的人居然是徐太后,他们虽早知徐太后暗暗掌握大权,没想到她会走到这一步。二惊以前那个只会绘画品诗的皇帝对一切竟了如指掌,如此看来,这皇上不简单,一面暗自检讨以前有没有在皇上面前做过什么会让他记恨之事。
众人恭送萧崇琛离去后,禁不住开口论了起来,当中有几人倒是悄悄告了退。
萧崇琛坐上轿辇,萧玄昀领着人在前方应付敌人。
皇宫各处杀声混着惊叫声四起,浓烟飘扬,显然禁军一时半会压不住皇宫的士兵。
萧玄昀一行人气势悍如山林间横贯的烈风径往徐太后的永宁宫,敌人见状不敢冒然上前,不过终究只有几十人,且负责护卫的仅有为首的六人,几番犹豫之下,敌人举刀直冲。
忽地,马蹄声响处,几支利箭随之而去。萧玄昀刀未沾血,前面的敌人已经倒了下去。
萧崇琛回首望去,眼神里有着无奈的笑意,待后方的人马上前,忍不住道:“你就不能遵守一下宫里的规矩?那马车是怎么回事?”说着转眼看向后面跟着的马车。
萧崇皓却道:“眼下有人要抢你的皇宫,你还在意规矩?走吧。”
“也是。”萧崇琛道,“一边走,一边说说外面的情况。”
萧崇皓解决了秦弘嘉一方,登上了城门望着外面已成了瓮中之鳖的敌人,令高亮节督战,自己则前往皇宫与萧崇琛会合。
半路上恰巧和南泉曜相遇,当即命令南泉曜回去另外带人守宫门之外,如若遇到急着离开的臣子,无论是谁直接拿下。
永宁宫内。
一人急匆匆地奔进去,面向垂着的帘子,单膝跪地禀报道:“回太后徐相,秦统领已经与外面的士兵里应外合。”
坐在一旁的徐禹业放下茶盏,起身向着竹帘里的人贺道:“诚贺太后大业将成。”
徐太后却道:“局势未定,一切都有变数,小心为上。”话虽如此说,声音语气倒是掩藏不住心中的喜悦。
徐禹业:“一连接到好几次捷报,还能有什么变数。”
李嬷嬷一旁笑道:“是啊,皇上被困住了,皇宫已经被禁军控制了,加上秦统领又成功会合了,还有什么事不成。不过……”
徐太后:“不过什么?”
李嬷嬷:“不过,太后为什么要留皇上的命?直接杀了不是一了百了吗?”
徐太后:“因为我要让他顺便带句话给他死去的亲娘,我要让她知道她死在我手上,多年以后她儿子也死在我手上。”
徐禹业向那个报信的人挥了挥手,那人躬身退了出去不久又一脸失色连滚带爬地跑了回来。
“真遗憾,这话恐怕不能替你带。”
徐太后、徐禹业两人心下一震,后者刚捧起的茶盏砰的一声掉落在地,四散如被揉碎的花。
沉默瞬间蔓延在永宁宫中,氛围却如烈火疯狂地燃烧着。
徐太后抿紧嘴唇,眼睛透过垂下的竹帘缝隙看向那张脸,清晰得宛如就在眼前。萧崇琛的脸见过千万遍,即便隔着一层障碍,仍然能感受到他现在神色是如何。
“徐相,不是抱恙在家吗?”萧崇琛笑意颇深,“你的脸色铁青阴沉,是昨晚没睡好?”
徐禹业在看见他出现的一瞬虽慌了神,随即调整过来,他转眼瞪着那名报信之人。
萧崇皓看穿他的心思,道:“他没报错,是我让人在宫外假装你们的人报了假消息。”
换句话说是从源头开始就错了。徐禹业难以置信地凝视着萧崇皓,惊讶于这人竟预料到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