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绮雪全当没听见,伸手扶起受伤女子,轻声道:“我扶你进庵里涂些药。”
“谢王妃,不敢劳烦王妃。”女子似是有些怕了夏绮雪,如不小心触了烫水一样整个人弹了开去。
“让奴婢来吧。”求景上前扶起,架着她跟着夏绮雪往石阶上走去。
夏绮雪偶尔回头见柳细儿并没有伤到脚,大概是别的地方伤得痛了,走路看起来有些不稳。
到了石阶之上,徐琬璎媚眼含讥,似是嫌弃一般退了几步,拿着团扇掩嘴似是跟楚瑶淇在私语,声音却大得夏绮雪都能听见:“不知是不是与贱民接触多了,跟下民一样没规矩,连礼都不回应。”
夏绮雪没当那居高临下话是礼,大方回道:“有人跟本王妃见礼吗?我倒是听见几道乌鸦乱叫,对吧,楚小姐。”
刚刚楚瑶淇就没见礼,这话明是将徐琬璎的话转到她身上。
楚瑶淇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咬着嘴唇愤闷地定了下,敷衍地向夏绮雪行了礼。
夏绮雪笑着应了一声,抛下两人便带着求景与受伤的女子进去。
那笑容落在楚瑶淇眼中格外刺眼,她的脸色如结了一层霜一般极冰冷。
徐琬璎拿团扇拍了她一下,道:“我都忘了你,你就算再不喜欢她也要守规矩,明面上守了规矩才不会被人拿到错处。你看,脸上的表情都现了出来,现在没人倒可以,人前记得收回去。”
她向几人离去的方向看了眼,说:“走吧。”
夏绮雪离了楚、徐两人后,问了那女子一些情况。
她名叫柳细儿,本是来静庵里向一位懂医术的求安师父求药治母亲的病,求到药后出了大门时没留神擦了徐琬璎的衣服,就被她推下石阶。
听完后,夏绮雪只当大开眼界,只是擦身而过碰了下衣服至于要了别人的命?
“你留在这里,我去找那位求安师父拿些伤药。”
柳细儿忙道:“不敢劳烦王妃。”
“我有些事要请教求安师父,拿药是顺道。”夏绮雪让求景留在这里替她先清洗伤口,取了药来就可以涂上。
在路上找了小师父问路,寻到求安师父的禅房,正要敲门,忽听里面传来些柔柔的说话声。
“求安师父,这件事一直压在心底,我是无望能够回去,只求死后能魂归故土罢了。”
“施主,上天有好生之德,您又虔诚,定能收获善果……”
夏绮雪收回手,只觉在这里偷听不妥,于是转身离去,等房内两人聊完了再来求药。她走到拐廊边听见另一边隐隐传来琴声,禁不住好奇往琴声方向走去,来到了一列厢房之处。
这里环境僻静清幽,又没见到几位小师父或香客,夏绮雪好奇向四处张望,未几又被那道熟悉又甜到发腻的声音给吸引了注意力。
她不禁暗道不知是哪位倒霉撞上这对脸面上明写着“恶”字的姐妹花。
她偷偷走到拐角处,躲到了廊檐的圆柱后面,悄悄探出一双眼睛望向正背对着她的徐、楚两人的对面,不禁微眯起眼一脸无语,那倒霉的人竟是凌妍瑾。
楚瑶淇一脚踩上一支簪子像踩一只蚂蚁一样狠狠地左右碾压,衣摆随着动作猛烈地扑腾着,仿佛身上压抑着一股怒气全发泄在这一脚上。
踩过之后,她微昂着脸嚣张的神色里含着强烈讥诮与敌意:“长着这张狐媚脸,穿戴得这般风流是想来勾引谁?”
凌妍瑾低低地垂着脸,双手紧紧攥着侧面的衣裙,脚下微微地向后轻挪,想逃开却又慑于两人的气势而不敢妄动,身形不知是因脚下的动作还是因无助的委屈不禁微微颤动。
“怎么不说话?”楚瑶淇嘴里刻薄的话语犹如一把利刃,锐且冷,“哑巴了?还是在装可怜?你跟你那位出自青楼的娘一样真长得一张勾引男人的脸。”她说着将团扇倒过来,用扇柄强行抬起凌妍瑾既惧又委屈的脸,嘴唇紧咬着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楚瑶淇看着就来气:“装什么可怜?你跟你那姐姐一样都下贱,姐姐抢完男人轮到你抢了。这世上就这么缺男人?两姐妹都争着易绍晖?”说着举起扇柄冲着凌妍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