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士兵刚踏入院内便传来一声声呼天惊叫。
阮景奕当下另派人去查看,却见几人被挂在院内一张网上你推我挤,另有几人便倒挂的蝙蝠那般被缠着一只脚晃晃悠悠地挂着。
那些人随即分成两批,一批去救人,另一批进屋内查探。只是进屋不到几息,里面又传来几声惊叫,那些人所踩的地板忽然陷落,全掉进一个大坑中。
一人急忙回去禀报。
阮景奕紧皱眉头,猛然心头掠过一丝惊愕,当即命令道:“回府。”
阮府之内。
杜弘冉被阮景奕的亲兵押着到东边一间书房,走到一座书架前旋动一个玉瓶,书架旋开一条暗道。
走了不到十几步,两名亲兵倏尔倒地不起,杜弘冉转身望向来方,几道人影如幽灵般飘然而至,脚下轻如鸿羽。
一人拿出短刀割断杜弘冉的绳索,他满脸不悦地瞥了眼那个光明正大露着一张脸的人。
萧崇皓感受到他的视线,笑道:“趁阮景奕还没反应过来,走吧。”
萧崇皓脚下发力,率先往前方甬道奔去,身后几人顷刻间跟上他的步伐。
杜弘冉心中不悦,却不得不佩服萧崇皓今夜确实算对了阮景奕与阮武晖的行动,成功地将他们引了开去,又利用他找到了地牢甬道。
萧崇皓算准了阮武晖会为了掩饰自己杀了阮武耀先下手为强,而他就给足阮武晖先下手的底气,故意让萧玄昀回去露了踪迹,令阮武晖知道这事与他有关。
同时算准了阮景奕只要与他以及那个肃怀探子的下落有关,便不会对杜弘冉下死手,毕竟杜弘冉是最接近阮景奕想要的东西的人。
杜弘冉越想越是不满地睨着那背影。
不久,他们听见鞭子夹风势狠落的声音频频传来,愈近愈响。
萧崇皓没有让他们减速,径直闯入那间拷打审问的石室,见一人被绑在十字木架之上,身上血痕交叉,皮肉血绽,新旧伤痕青紫交替,令人不忍直视。另有两人守着,一个手执长鞭,一个提着水桶将要泼向被鞭打得昏晕过去的人。
萧崇皓伸手一托,那人未来得及反应,双手高举翻转,一桶凉冰冰的水从头灌脚,在这终年不见日光透着寒气的石室内,更加七分凉意。
杜弘冉上前查看:“这人是岑莒明。”
“还有一个孟峻升。”萧崇皓留下两人协同杜弘冉将人先行带出去,带着余下两人直奔另一处牢房。
守着牢房内的人见有人闯了进来,手即按刀柄之下,可来人势如疾箭,不容他们出手,便倒落在地。
南泉曜从一人身上取出钥匙,打开牢门。
牢里一人寥寥几撮灰白相间的发垂于眼前,憔悴的脸容就像是干瘪的树皮般粗糙,他连日受着牢中苦刑,似乎连感觉都麻木,在守牢士兵倒下去后才缓缓抬头看向来人。
那张脸曾在回皇都述职时远远看见过,灰暗的目光忽而一亮,张了张干渴的嘴唇,嘶哑着嗓子低声道:“瑜王……”
“这段日子苦了你。”萧崇皓亲自上前将人扶起,“走吧,你的妻女皆好。”
孟峻升动了下,终于有了触动他那麻木的心的事,他感激道:“谢王爷救妻女之恩。”
“别说了,先离开这里。”
南朱曜上前背上孟峻升,四人脚下不停往入口处奔去。
不久,就在书房入口处与杜弘冉几人会合。
外出略略查控一名护卫奔了回来,回道:“王爷,阮景奕一群人快回到门前。”
“比预想中还要快。”萧崇皓转眼看了看那两人,如果一起走,孟、岑两人定会成为靶子。以阮景奕的为人,与其让他们两人落入到他手中,不如直接杀了干净。
萧崇皓当即让南泉曜带着孟、岑两人从别路离去,而自己则留下来拖一拖他们。
南泉曜将孟峻升交给了另一名护卫,决意留下。
萧崇皓却道:“南泉曜你负责带他们安全离去。”
“不能只留公子一人……”
“这是命令。”萧崇皓为了能快速行动,今夜只带了四名护卫,两人已经各背着一人,杜弘冉是名武将,不像他的所训练的护卫身手灵活,如果留下南泉曜,就只剩下一名护卫在撤离时要护着所有人,负担不仅重,且风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