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无论度过多少个日夜,日夜里有多少回忆,回忆里有多少快乐,若人不在,它们都将成为一把利剑,每想一次,每念一次,能把人的心扎得千疮百孔,剧痛难受。
片刻后,余老爹收回手,沉吟须臾,道:“这位姑娘……”他感受着来自两人眼中的压力,“没事。”
“没事?”萧崇皓再次伸手探近她的鼻端,呼吸明显比常人弱,“她吐血了,会没事?”
“她没有中毒,中的是一种叫长眠的迷药,这种药起效时攻心脉才会导致吐血。”
“长眠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一睡不醒。一旦人不能醒来,就不能正常的饮食,从而导致身体衰弱,最后……”余老爹把话说到此,他知其他人已经了解话中的意思。
“能叫没事?有什么方法能弄醒她?”
“带她到我这里,自然没事。”
萧崇皓算是听明白:“药是你做的。”
“是。”
毫不意外的回答。
“请恕我老人家在此事上有所请。”
萧崇皓没有森然的敌意,只是冷漠地打量着余老爹,后者的神色颇有种“知天命”的从容无畏。
沉默的威吓使余耀材直冒冷汗,他紧张地咽了口水,低声道:“爹。”
“她是我孩子的恩人,我知脸皮是厚了,但若是能保下耀材,就不顾不上面子。”
“说来听听。”
“我虽不知你们是什么人,不过看陆公子被绑了,你们又与官府有关系,说明鸣风要换掉旧根。我们跟陆公子有关系的人,能跑得了吗?”
“你们看着像是寻常百姓,为何会跟他扯上关系?”
“不是看着像,我们就是寻常百姓,不寻常的是我们的祖先。”余老爹转眼看向窗外,须臾无奈地叹了一声,“鸣风是什么起家的,公子知道吗?”
“打渔。”萧崇皓根据鱼神祭猜测道。
“不对。”余老爹摇摇头,“是海盗。”
“海盗?”这一声惊讶来自余耀材。
“所谓的鱼神祭,其实是海盗祭,祭的不是什么神仙,是鸣风的祖先。鸣风这块地的地下有一个错综复杂的暗室密道,是祖先为了躲避敌人而设,然后日积月累,变成现在这样子。就是这家药铺一样有暗门能下去。”
“我怎么不知道?”仍是余耀材的声音,他见众人的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连忙闭上嘴巴。
“这座城原本就是海盗起家,不过随着鸣风的发展和安逸日子的到来,有的人想摆脱过去那一层身份。海盗的子孙,这称呼怎么都不好听。有的人认为不能忘本,便分成了两派。”
萧崇皓替夏绮雪盖上一层薄被,道:“你是哪一派?”
“想摆脱又不摆脱不了的那一类。想摆脱这层身份的人大多选择离开鸣风,寻一处地方重新开始。我是想摆脱,又无法轻易离开故乡。根在此地,只想在这里生活,老去,死去。既然留下,自然顺从陆公子。”
余老爹向余耀材瞥了眼,道:“这些事我从未告诉过他,他对鸣风或是陆公子的事是一知半解。不过他倒是瞒着我跑到陆公子那里做事。如果不是被官府抓了进去,我还真不知道。”
余耀材眼睛不自在地撇向一边。
“那时我正好奇,段爱财绝不可能突然间抓人,他自己就是当中一员。如今看来是公子你抓的人。”
云衔渊:“如果要连根拔起,怕是不容易。”
“很容易。”余老爹道,“正如我所说的,有些人开始过惯了安逸的日子。里面大多数人是普通人,构不成威胁,就看公子你怎么做。真正有威胁的是跟在陆公子身边的人,皆有统一的服饰。”
“倒说得容易,”萧崇皓冷笑道,“如果当中大部分人都是普通百姓才是最难办。若是穷凶极恶,直接杀了便解决。”
余耀材不禁脖子一凉,紧张地缩了下肩。
“如果是普通人,轻易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