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谈不上,对宿客眠来说,习惯锻炼并不困难,就是早起有些吃不消。
但一想到枕玉凉的身材,对比自己,他的干劲儿顿时上来了。
开始训练前,领卫最担心尾宿阁那位“身娇体弱”“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没想到人家反倒是练得最认真的,半点不喊苦喊累。
至于原因嘛,
“落朝颜巴不得你长肉,那你听她的长肌肉,到时候皆大欢喜。”
“你坚持不了啦?好好好,看对面那个,脸不错,身材刚好,你小心落朝颜换口味哦。”
“想想落朝颜!兄弟,你别忘了后宫有多少个学你风格的,哪天被偷家了可没地儿哭。”
……归功于枕玉凉的言语激励和经验之谈,宿客眠觉得自己每天都很有精神。
对比他的用功,其他美人都维持着马马虎虎敷衍了事的态度,保证将每天的训练坚持完成即可。
也有个例外,枕玉凉注意到他,是因为他身边的那个男子,渡清河,曾在琳琅殿被陛下叮嘱过穿着的人。
宿客眠纯粹是看到他和自己一样努力锻炼身体,时不时搭两句话,一来二去,两人还算熟稔。
人叫相无凭,吏部尚书的小儿子,刚刚及冠没多久,然而生着张娃娃脸,性格也活泼,看起来年纪很小。
这天午训结束,枕玉凉在亭子里睡觉,他二人坐在假山边上聊闲,说着说着聊到胭脂蜜那事。
相无凭手里拿着刚摘下来的花叶给自己扇风,直摇头,“给人吓够呛,陛下那模样不知道的以为她要把整个殿里的人都杀了。”
“谁说不是呢?”宿客眠半靠着石块,心有余悸道,“我站她旁边腿都吓软了。”
他想想又道:“你说,既然知道是宋泊亭搞的鬼,她怎么还表现得那么生气?故意演戏吓我们?”
花叶不大,带起的风微弱却含着丝凉意。
相无凭伸出食指左右摇晃:“错错错。”
“我怀疑陛下是因那味毒的名字动怒。”
宿客眠回忆当日,记起它叫娥女怨。
他不解道:“它的名字有何蹊跷之处吗?”
“并无蹊跷,只是个药名而已,”相无凭对他挤挤眼,示意凑近,小声道,“但陛下的名字也是味药名,她或许是触物伤情吧。”
宿客眠瞪大眼睛,药名?
相无凭肯定点点头,继续道,“准确来说,是一味毒药。”
落朝颜,液体状物,剧毒,涂抹于面颊之上,不到半刻钟便能挥发药效,皮肉溃烂发脓流血,再不复好转,意为美人容颜湮于朝夕之间。
“什么爹娘能取这样的名字?”宿客眠紧皱着眉。
他以为原主叫施七已经够敷衍了,对,就是随皇姓施排行第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