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上她期待的小眼神,低沉而温柔声线开始讲述,“在有个繁荣而多元的时代,有个白衣少年一心向往返璞归真的纯然生活。于是,他曾隐居于一座温山软水的寺庙中。有一天,在阅书疲倦之后,放下手中的书卷,行至林间,听到隐隐的犬吠声夹杂在淙淙的流水声中,放眼望去,桃花繁盛带着点点露水。而林深处,野鹿时隐时现。”
讲到这里,他忽然扭头凝望她的侧颜,这个少女,竟如此认真地在听他讲着,忽而停顿了自己的声线。
正听得起兴,沉醉在他饶有磁性的声音乡以及他富有博识的海洋中,忽然没了声音,她便下意识地看向他,“然后呢?林深时见鹿之后,他又看见了什么?”
他捕捉到她的新奇,温柔一笑,很明显地笑,“然后,正值正午,来到溪边的他却听不见山寺的钟声。他富有情怀地继续行进在小径,看见绿色的野竹划破了青色的云气,飞瀑高挂在碧绿的山峰”仿佛他就是那个人般,身临其境地描绘着所遇所见、所思所想。
因为他充溢神秘的语气,孟古愈发深陷,试着感触自己也在那个世间。
“后来,他作了首诗来标记自己此时此刻的生活。”努尔哈赤轻轻叹了口气,望向深处的林子。
不知他为何叹气,孟古却是感受到他的几分孤独,她知道故事还未讲完,“那这首诗肯定很美吧!”
望向她时,她干净的小脸堆满笑容,一瞬间融化了他适才的感慨,为了满足她的好奇,他有感情的吟诵出那首诗,“犬吠水声中,桃花带露浓。林深时见鹿,溪午不闻钟。野竹分青霭,飞泉挂碧峰。雾散尽是尔,相倚两三松。”
“境中静谧,却是阖满的恬静,真的好美,我要是能如他一般甚好。”孟古娴甜地笑着,填上憧憬。
望着她纯净的笑容,他的心揪了一下,因为,这首诗的后一句是‘无人知所去,愁倚两三松’的孤愁。
他的叹气是因为他不希望自己如那个伟大的诗人独自派遣愁寂,更不想打破她对世间美好的向往,他期望他和她能过着这样的生活。
最后他会心一笑,好吧,就这样,其实,生活可以自己创造,他想向她奔去,相倚两三松。
“是麋
鹿!在那!”
正是雾浓林深处,阳光穿射,打到麋鹿身上。孟古正抬眼间便撞上林丛处的麋鹿,她激动却尽量小声地叫起来,将纤细的手指搭在朱唇上,示意不要惊动麋鹿,自然地拉住他的手臂,以控制自己激动喜悦的心绪。
他就这样任由她拉着,看着她拉着自己的手。
在草灌旁蹲下来,她看麋鹿,他看着她,看她的笑,看她的温甜,看她内心的柔软。
“它好美~”她转过头对他说道。
不料,他正满眼皆是她的凝视着自己,孟古吞咽了将要说出的话,静静地看着他,他深邃的眸子一下将她牢牢吸住。
静谧在这一刻,麋鹿也望着眼前这曼妙的风景。
那种自然而真实的情愫在他们的眸光中流动,有着惊鸿一瞥后的熟悉,有着翻越山海后所寻所待。
孟古透亮的脸颊渐染红晕,感受到他眼眸中的“与众不同”,她青涩地放下抓住他的小手,迅速地转过头寻找麋鹿。
他也略显尴尬,适才那一瞬间,他真挚的情感如此裸露,可能会让她青涩。
中意是藏不住的,闭上嘴巴,眼睛也会说出来。
只是有些事情,仿佛还不能、不确定、不敢地表现,甚至去行动;可能生命浓度足够能抓住时,才能坦白流露,勇敢行动。
奈何她找不到麋鹿了,兴是刚刚他们凝望彼此时,麋鹿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