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散,彭胜利带着小儿子和准儿媳妇回到桌上继续吃饭。援朝问:“茂盛哥几时调到医院来工作的?”
“昨天。”彭胜利道:“他是驻院工宣队队长。吃完饭你和淑梅去看看翠翠伤的怎么样,别空手去,要记得买些罐头水果。”
援朝心想要是不改为工宣队,自己现在就是驻院军代表,天天都可以和淑梅在一起。唉……造化弄人啊!他吃饭快,搁下碗,把手一伸说:“妈,我没钱。”
淑梅马上接住话:“我有钱。”
援朝连忙用另一只手在桌下去扯她衣服,可惜淑梅没反应过来。
“嗯,那好,你先垫着,回头我让援朝还你。”
“不用,”淑梅笑出两个酒窝:“花不了多少钱。”
援朝又用力扯她衣服,淑梅侧过身问:“干嘛老扯我衣服?”
援朝颇为尴尬地说:“衣服上有褶子,扯平来好看。”
彭胜利搁下碗叹道:“儿大不中用,有了媳妇忘了娘,这话说的有道理啊。”
又笑着对淑梅说:“你是不清楚他为什么扯你衣服,我清楚的很。哼!他那点小九九……这是要把我当成地主、土豪来打。”
“妈,您别说的这么难听。”援朝嬉皮笑脸道:“您看,我都这么大,开销也多。那个……那个零花钱是不是该涨点?”
彭胜利站起身:“吃饱没?吃饱就去看看翠翠。我得去歇会,昨夜给你们闹的一宿都没睡好。”
援朝拉着淑梅跟在身后一个劲地叫:“妈……妈……”
彭胜利头也不回,挥着手:“别叫,叫妈准没好事。快去看看丽君,她这个时候正需要人安慰。”
等看不到彭胜利人影,淑梅这才说援朝:“你这么大的人,怎么还找你妈要钱?”
援朝叹着气说:“不找我妈要,还会有谁能给我钱?你是不了解情况。在我们家,嫂子管家,老妈管钱。除了我哥的钱归嫂子管,我和我爸的都要上缴,然后再发给我五块钱零用。一个月就五块啊,哪够用。你以后可不能像我妈和我嫂子那样,整个就是守财奴嘛。”
“哪能呢,”淑梅嘴上虽说不会,心里可不这么想。小脑袋里想的是自己手里抓着大把钱,援朝跪在她面前,可怜巴巴地哀求:“老婆,再给点吧。”
淑梅抖抖手中钱,拍拍他脸蛋:“嗯,这个月表现挺乖,再给你一张做为奖励,下个月要表现的更好哦。”
“是,”援朝拍着胸膛:“听老婆的话,跟老婆走。对老婆的爱,爱到海枯石烂。”
“咯……咯……”淑梅得意地笑起来,一时分不清现实和幻想,竟然笑出声来。
援朝不解地问:“无缘无故你笑什么?”
淑梅一下红了脸,吱唔道:“没什么,没什么,我们买东西去。”
在上班的路上,蔡茂盛秤了几斤苹果,买了一瓶罐头,准备看看那个叫翠翠的小姑娘。本来像他这样毫无关系的陌生人是无需这样做的,但既然让自己摊上,就得善始善终把事交待清楚。
援朝看见蔡茂盛走进来,忙站起身乐呵道:“我听我妈说你在这当队长……”
“蔡师傅,刚才是我误会你,真得要好好谢谢你才对。”龚丽君赶紧从床边站起来,打断援朝的话忙道歉。
蔡茂盛先对她笑道:“这事既然让我碰到也不能装着没看见,是谁都会搭把手。”
接着又问援朝:“你怎么也在这?”
“哦,龚大姐是我们老乡,我和她弟还是老战友,同一所军校毕业的。”
淑梅从援朝嘴中知道这是他们家老邻居,日后自己要是嫁过去,还不得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先混个脸熟,别让人说自己傲气,上前落落大方地说:“蔡大哥你好,我叫张淑梅。”
援朝连忙介绍:“这是我女朋友。”
蔡茂盛对淑梅笑着点点头,望着两人夸一句:“不错,很般配。什么时候喝你们喜酒啊?”
援朝挠挠头,有些羞涩,望着淑梅道:“这个得她说了算。”
龚丽君搬来一张凳子:“蔡师傅,坐,坐,别站着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