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平淡的过了几日,期间陆思琼一直未能决定要如何答复呼韩邪。
矛盾着、摇摆着、纠结着。
此日天刚破晓,德安侯府门口便来了辆朱轮华盖的白马锦车。
琉璃为帘、香绸做帷,两边各挂了块和田碧玉带沁巧雕镂的厚实大藕路路佩,其下的明黄流苏微微曳起,停在陆家微微泛青的石狮旁,分外惹眼。
门房多是有眼界之人,自能瞧出该车非寻常府邸可用。
然在这停了有小半个时辰,却不见动静?
小厮便去府里告诉了福管家。
后者寻思了会,总觉得对方是冲着他们侯府而来。
可若说是来拜访侯府的贵客吧,早该近前登门了;而如果只是停留,这么大条康庄大道,何必非停在侯府门口?
福管家拿捏不准,但过去打个招呼,并不碍事。
于是,他领了两个人,缓步走去。
那车前只坐了个劲装男子,旁边摆了一把长剑,低头握着缰绳,看不清容貌。
脚步声近了,亦不见他抬头。
福管家面色狐疑,侧头瞥了眼车身。
这一瞥,便发现红木雕栏的车厢中间,巴掌大的圆圈里标了个“贤”字。
贤!
福管家惊诧原地,贤王、这就是九贤王府的马车!
他连退了几步,又看向车前的男子,身子笔直、头低在横于膝上的胳膊上。左手自然垂下,旁边便是佩剑。
可见是名侍卫。
既是侍卫,便不可能察觉不到他们的近身。
然还是保持着如此姿势。福管家犹豫了会,挥手同身后人无声无息的退回了门口。
立在朱门红槛前,他吩咐道:“你快去内院,将这事禀报夫人。”
那小厮有些木讷,不解道:“二管家,这事是?”
“你个榆木脑袋,整个京城里除了九王府。谁家的马车会刻“贤”字?又有谁家的车架能有这气派?”
“是、是,小人马上进去。”
福管家又催了遍。自己就立在檐下,时刻打量着对方动静。
宋氏闻言,亦是满头不解。
暗想着既是贤王府的人,若是来侯府。唯有寻琼姐儿的可能。
寻思着,便让人去把嫡女请过来。
自上回去公主府途中被九王使计带上车,道上彼此间闹得不快之后,陆思琼已许久不曾同九王有过联系。
听了这事,当下还有些惶然。
他跑陆府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