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殊是个得用的,拉着阿青跑了许多铺子,又采买了不少东西,阿青这个在侯府长大的小姑娘,最是了解边边角角该如何打理,二人一来二去,便熟悉了不少。
太后闭门礼佛了几日,上次也未得见,得了空便把她传到宫里去,到底是幼时在宫中长大的孩子,总有些感情在,便拉着她的手好一阵嘘寒问暖,听闻侯府现状,又派人给她配备了不少下人侍卫。
总之,自她回来后,这镇南侯府就开始添丁进口,修修补补,红殊和阿青足足命人打理了三日,总算看出了些侯府的模样。
沈银粟躺在树下眯眼看着医书,正漫不经心地品着茶,红殊从前院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
“小师姐,门外来了群奇怪的人!”
奇怪的人?沈银粟从躺椅上直起身,不等完全走出去,就听门口传来极为张扬的声音。
“云安妹妹,本殿下来了!”
洛子羡!沈银粟脸色一僵,听着那招摇的声音,恨不得把那张嘴堵上,快走几步,果真见洛子羡一袭招摇的锦袍,摇着扇子站在大门前,身后跟着群不敢出声的太医。
见沈银粟走出来,洛子羡连忙凑上前去,苦着脸指着红殊抱怨道:“诶呀,云安妹妹你可算出来了,你可得为本殿下伸张仗义,你那红衣服的小婢女可打了我好几下呢。”
“二殿下。”沈银粟无奈地笑笑,“这是我师妹。”
“哦——师妹呀!”洛子羡一听,瞬间变了脸色,一句话转了八百个调,笑眯眯地看向红殊,“怪不得我瞧着谈吐不凡呢,这一看就不是普通姑娘……”
洛子羡说着就要去拉红殊的手,红珠见状嫌弃地哼了一声,转身往府里跑。
“二殿下……”
“啧,疏远呐。”
“……二哥哥。”沈银粟让开侯府的大门,“外头冷,先进府暖一暖身子吧。”
“云安妹妹就是贴心。”洛子羡笑着一收扇,示意后面的人跟上。
进了侯府,太医们围坐一堂,上了茶便开始同沈银粟谈及义药堂之事,这义药堂乃是先前沈银粟所上奏,是她在师门外出游历时所见,专门为没钱医治的平民百姓所设,不失为一个为国为民的良方。
目前在京中已开设三处,太医院内已派弟子轮流看顾,只可惜此举并非长久之计,就医师方面还需再寻良策。
眼见着沈银粟那边讨论地热火朝天,洛子羡闲闲地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四下环顾一圈,开口道:“这屋里闷得很,若是云安妹妹不介意,我先出去转两圈。”
“殿下自便。”
得了沈银粟许可,洛子羡大摇大摆地出了门,转身便往后院走,步子越走越快,最后恨不得跑了起来。
到了后院的墙下,见四下无人,洛子羡蹲在墙角,学了两声猫叫。
下一秒,一个身影跃上墙头,放眼望去,竟是个一席黑衣劲装的少年,墨发高束,剑眉星目。
“我说你啊,不若就伪装成太医跟我从正门进去,这是何必呢?跟做贼似的?亏我带那么多太医给你打掩护!”洛子羡熟练地让开身,待少年落地后忍不住开口嫌弃。
“你睁开眼看一看,你带来的太医都多大岁数了,我怎么装?”
少年从墙上轻巧跃下,随后拍了拍肩上的雪,埋怨地瞧了眼洛子羡。
“啧啧啧,你这是把我的好心当成驴肝肺啊!”洛子羡开扇,一双勾人的眼睛躲在扇后,不怀好意道“你有本事不来看啊。”
“说到这儿,我倒有些顾虑。”少年想到了什么似的,难为情地道,“洛二,你说我这么上赶着来瞧她,会不会太不矜持了点?”
“……叶景策,你是黄花大姑娘吗?还矜持?”洛子羡张了张嘴,恨铁不成钢道,“来都来了,你便快些去瞧,我那表妹聪明,别一会儿发觉出什么。”
洛子羡说罢,扯着叶景策便往回跑。
二人躲在不远处的假山后,刚好能透过出口看见屋内的场景,隐隐约约地能看见女子身量纤细,眉目精致,只是闲适自若地抬眼一瞥,便有几分优雅妩媚的气韵。
“叶